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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是失了魂，眼瞳裡盛滿驚懼，他的額頭還是刷刷冒冷汗，舌頭像是粘在上顎，張開嘴也無法出聲。

周斐和鍾毅德嚇壞了，剛要詢問時，周斐猛然想起來。

飛行器，墜落。

霍司承的直升機事故！

她立即尖聲說：&ldo;毅德，快把電視關了，快把電視關了。&rdo;

鍾毅德在慌亂之中，按了幾次關機鍵都沒有對準，急得他直接衝過去拔了插頭。

客廳陷入安靜。

周斐伸出微顫的手，碰了碰鐘息的臉頰，&ldo;小息，電視已經關了，不怕。&rdo;

鍾息壓抑了一個月的眼淚終於在此刻決堤。

他啞聲說：&ldo;我好難受。&rdo;

霍司承出事到現在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說：&ldo;我很難受。&rdo;

周斐抱住他。

鍾息比她高出一個頭，但在這一刻，時間好像被撥回到二十年前。

&ldo;司承出事之後，你心裡也難過，是不是？但是孩子還小，家裡進進出出那麼多人，還有媒體盯著，你也不能表現出脆弱，&rdo;周斐摸著鍾息的後背，從後頸慢慢往下揉，鍾息還沒出聲，周斐已經哽咽：&ldo;媽媽知道，媽媽知道。&rdo;

&ldo;不是。&rdo;鍾息帶著濃重的鼻音說。

周斐鬆開手，蹲在鍾息面前，小心翼翼地問：&ldo;那是什麼？&rdo;

鍾息的情緒瀕臨破碎。

&ldo;告訴爸爸媽媽，不能一個人憋在心裡，小息，說出來。&rdo;

鍾息搖了搖頭。

&ldo;說出來，小息，媽媽在這裡。&rdo;周斐不停地搓著鍾息的手，想把鍾息冰涼的指尖搓熱。

許久之後，鍾息終於開口：

&ldo;十月二十一號那天，我就在君山森林。&rdo;

周斐和鍾毅德的表情瞬間僵硬。

&ldo;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直升機從空中墜落，眼睜睜地看著，又無能為力，下墜的那幾秒，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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