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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rdo;

周斐欲言又止，鍾息知道他想問什麼，大機率是問他到底有沒有做好離開霍司承的心理準備，但最後周斐還是沒有問出來。

鍾息也沒主動提。

就像研究所同事說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成年人的世界裡有太多心照不宣。

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是莫過於，還愛著，但也清楚地認識到，不能再愛下去了。

鍾息回來時，霍司承還在睡覺。

每次做完腦神經治療，他都會陷入很長時間的昏睡，霍小飽正躺在他身邊，一邊玩小熊，一邊在霍司承的胳膊上滾來滾去。

鍾息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手。

霍小飽立即朝著床邊爬過去。

他剛要喊媽媽，鍾息就把手放在嘴邊，&ldo;噓&rdo;了一聲。

霍小飽張大嘴巴吃了一口空氣，然後緊緊閉上，鍾息笑著抱起他，對他說：&ldo;小飽，今晚和媽媽睡，媽媽有話想對你說，好不好？&rdo;

霍小飽十萬個樂意，興奮地說：&ldo;好！&rdo;

他給霍小飽洗了澡，吹乾頭髮，換上印滿小鴨子的睡衣，霍小飽在被窩裡打了個滾，然後就趴在床邊等著鍾息過來。

鍾息也換上親子款的小鴨子睡衣，剛躺下來，霍小飽就像小考拉一樣抱住他的腰。

&ldo;小飽，媽媽的外公以前住在一個很漂亮的小村子裡，那裡有碧藍的大海，有很高的山，小飽可以在沙灘上撿貝殼，也可以和媽媽一起坐在家門口看風景，小飽想不想去？&rdo;

霍小飽的眸子亮晶晶的，&ldo;想！&rdo;

&ldo;可是媽媽只想帶小飽去。&rdo;

霍小飽沒聽懂，歪了下頭。

&ldo;爸爸生病之後，媽媽很累，也很不開心，&rdo;鍾息摸著霍小飽軟軟的頭髮，輕聲說：&ldo;爸爸工作又很忙，所以這一次，媽媽想和爸爸分開，帶著小飽還有外公外婆一起去小島上生活，可能會……會和爸爸分開很久。&rdo;

霍小飽好像有一點聽懂了，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問：&ldo;有多久？&rdo;

&ldo;媽媽也不知道，可能很久，如果小飽想爸爸了，媽媽也會想辦法讓小飽見到爸爸的。&rdo;

霍小飽眼圈泛紅，但他沒有哭，他只是趴在鍾息的胸口，把臉埋在鍾息的頸窩裡。

鍾息輕輕地拍著他。

&ldo;那爸爸還是小飽的爸爸嗎？&rdo;

&ldo;當然了，爸爸永遠最愛小飽。&rdo;

霍小飽搖搖頭，&ldo;爸爸最愛的是媽媽。&rdo;

鍾息苦澀地笑了笑，&ldo;小飽是上天送給爸爸媽媽的禮物，是爸爸媽媽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沒有人可以取代小飽在爸爸媽媽心裡的位置。&rdo;

鍾息問：&ldo;小飽願意陪媽媽去小島嗎？&rdo;

霍小飽抽了抽鼻子，然後抱住鍾息的脖頸，小聲說：&ldo;願意的，我要保護媽媽。&rdo;

&ldo;小飽可以不可以幫著媽媽保守秘密，我們先不告訴爸爸，因為爸爸最近太忙了。&rdo;

霍小飽不明所以，但還是說：&ldo;好。&rdo;

那天晚上霍小飽睡得很不安穩，夜裡醒了兩次，一睜開眼就哼哼唧唧地往鍾息懷裡鑽，鍾息只能抱著哄他，心裡滿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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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赴邊境之前，霍司承準備舉辦一場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