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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的幾排書櫃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鍾息走過去，抬手摸了一下書櫃，心裡不免惱火。

他找到文化主管，對方還不知鍾息的身份，一邊打撲克一邊說：&ldo;又沒什麼人借書，學生要買書的，學校門口有書店專門賣教輔用書的，不就夠了？&rdo;

&ldo;不夠，學生不該只看教輔用書。&rdo;

主管把帳本往鍾息面前一扔，說：&ldo;沒經費！&rdo;

鍾息沒辦法，只能自己出錢。

他透過聯絡之前的同學，找渠道訂了一批書，三天後送到。

鍾息又去找主管，&ldo;書我可以自己買，但那些聚在圖書館裡的商販，你可把他們請出去嗎？&rdo;

主管上下打量了一遍鍾息：&ldo;你是來這邊度假的嗎？&rdo;

&ldo;跟度假有什麼關係？&rdo;

&ldo;一看你就是不會常住在島上的樣子，&rdo;主管沒好氣地說：&ldo;你出於好心，把圖書館重新辦起來，辦起來之後呢？島上的孩子有幾個喜歡看書的？是，我可以替你把商販趕走，然後呢？到時候你一走，我為你得罪了街坊鄰居，最後怨言全在我頭上。&rdo;

主管不耐煩地說：&ldo;行了行了，你別瞎折騰了，島上的孩子一輩子就在島上，漁民的孩子一輩子都是漁民，你看那家黎老師，考出去了最後不是還得回來？我們過得挺開心的，不用你操心。&rdo;

鍾息啞然。

他一個人走到圖書館門口，看著已經生鏽的印著&ldo;東升島圖書館&rdo;幾個字的鐵牌，心裡一片惘然。

他嘗試著去溝通，但那些商販根本不搭理他。

鍾息只能落寞地往回走。

不知不覺走到碼頭邊，碼頭上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亂糟糟的，很多人擠作一團，船上還傳來爭吵聲和嬰兒啼哭的聲音。

那嬰啼聲洪亮又可憐，根本沒有被人安撫的跡象。

鍾息下意識地循著那哭聲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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