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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能透過電臺安撫到自閉症孩子的心靈就可以了，是嗎？

揭露騙子機構不是他的分內之事，向主管機關舉報，然後等結果，就可以了，不是嗎？

可是……拖得越久，孩子就要受更多的苦。

他反覆詰問自己。

他再一次回頭，看向愛康的大門。

他對徐嘉巍說：&ldo;小徐，你幫我報警吧，就說這裡的保安打人。&rdo;

&ldo;啊？&rdo;

&ldo;現在我們手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還能怎麼辦呢？&rdo;鍾息安排道：&ldo;我衝進去拍證據，你負責報警，聽到沒有？&rdo;

&ldo;不行，這太危險了。&rdo;

鍾息看了一眼四周的便衣警察，心裡到底安定許多，他說：&ldo;沒關係，別擔心，你現在就報警。&rdo;

&ldo;我‐‐&rdo;

&ldo;報警。&rdo;鍾息沉聲說。

鍾息的語氣裡竟然憑添了幾分上位者的壓迫感，徐嘉巍愣怔了幾秒，下意識聽從他的吩咐，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ldo;你好，我在隆華大街198號愛康康復機構，這裡……這裡的保安打人，麻煩您快點派人來解決。&rdo;

鍾息走到其中一個便衣警察身邊，和對方換了外套。

&ldo;鍾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rdo;

鍾息說：&ldo;我要衝進去拍幾張照片，麻煩你在門口保護我的安全。&rdo;

警察立即說好。

鍾息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棕色皮衣，戴著帽子和口罩，跟在一個帶著孩子的家長後面溜進了機構大門，保安沒有注意到他。

鍾息的領口裡有隱蔽錄音器，手機時刻保持影片錄製狀態。

他站在門口斜對角。

直到老師再一次開門送學生出來，他衝進去，把鏡頭對準角落裡那個一邊和別人談笑一邊推搡孩子肩膀的老師。

老師臉色大變，立即喊來保安。

教室、走廊迅速亂成一鍋粥。

保安沖了進來，還沒碰到鍾息，就被便衣警察按住。

鍾息來不及害怕，他跑到剛剛那個孩子面前，捂住他的耳朵和眼睛。

孩子恐懼地尖叫。

負責人衝過來搶奪鍾息的手機，鍾息死死護著，另外一位警察一腳踹在負責人的膝彎，負責人猛地跪下來，倒在鍾息面前。

一刻鐘後，警察來了。

家長們帶走了孩子，所有的機構員工都被留下來接受調查。

下午三點，聯盟的陽光不如東升島和煦，冷颼颼的北風灌進鍾息的衣領。

他坐在長椅上，頭髮亂糟糟的，下巴還有一道口子，是剛剛那個自閉症孩子抓破的。

徐嘉巍遞了一杯熱咖啡，還有一張創可貼給鍾息，他擔心地問：&ldo;你沒事吧？&rdo;

鍾息搖頭。

他喝了口咖啡，暖流蔓延過全身。

徐嘉巍難掩喜悅道：&ldo;警方已經介入，正在開展調查，閱世申請到了全程跟拍調查的許可權，那窩人遲早會被連根拔起。&rdo;

他在鍾息身邊坐下，&ldo;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你真的很勇敢。&rdo;

鍾息忽然笑了，&ldo;我勇敢？&rdo;

&ldo;是啊，衝進黑機構這種事，哪怕是最有經驗的記者也不一定有勇氣。&rdo;

鍾息看著遠處的山巒，感慨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