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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兩個女子對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
「孔夫人有所不知,淑清有一個還未完婚的夫婿,因常年臥病在床,兩人的婚期一拖再拖。」鄧夫人竊竊道。「去年一入冬,她的那個未婚夫便病倒了,全靠人參吊著一口活氣,好容易熬過冬天,眼下開了春,他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嚴重……據說淑清受不住打擊,夜裡走路撞了鬼,滿嘴說胡話。商家為了給她驅魔,請來了一位道姑……但看她今日的表現,我總覺得那小鬼還黏在她身上哩。」
提及鬼怪之說,姜月娥沉默,故作思索一陣後,道:「我來蘇州後,聽一些婆子說,此地盤踞著一隻作惡的貓妖?」
「貓妖?」趙少夫人語調微揚。「哦,你是說狸姑吧。」
她似乎並不忌諱這個話題,笑了下,繼續說:「家裡的婆子曾提過幾次,說,一些女人會祭拜它,用來詛咒負心漢,也有失寵的姬妾拿來咒殺夫君。也有傳聞說,這畜生會主動上門,挑撥人的神志——但都是些市井婦人的謠傳,我是不當真的。」
「也不能完全不當真。」鄧夫人偷偷瞥了眼姜月娥,意有所指道。「那個死在護城河的無名氏,大夥兒不都在傳,說狸姑回來了?」
姜月娥順勢道:「可不,我昨兒還同提起官人提起這事,他還不信呢。」
「孔夫人,您可要勸勸巡按老爺,此事萬不可掉以輕心。」鄧夫人一臉認真。「你是不知道,三十年前這附近就出過類似的案子。據說是城東有個姓郭的男人,平日欠了無數風流債,結果不知被哪個相好下了咒,貓妖上門尋仇,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的。後來是有個老道過來替他消除罪業,將貓妖的仇恨移到了一個死人身上。我聽家母說,那死人是在廢園裡被發現的,不知姓名,身上無傷……」
「行了,越說越不靠譜,」趙少夫人打斷。「難不成你想說,淑清被狸姑上身了?那都是無知婦人才信的東西。玉娘,你什麼時候變成那種人了?」
「是、是,你最是清高!」鄧夫人氣急,瞪圓了眼睛。「你全忘了當年妙音也險些被——」話說了一半,突然剎住了。
姜月娥掃過兩人,臉色都算不上好。
「範公是我家官人的師兄,講究起來,範大夫人稱得上是我的嫂嫂。」姜月娥湊近。「如果有什麼關於她的事,還望各位夫人直言。」
「這話只能私下說。」鄧夫人眼神轉了一圈。
她俯身,字句小心翼翼地從喉嚨管裡抖出來。「範公當年病逝後,范家本來是想,是想……想叫她自縊,好爭個牌坊,躲了差役與賦稅哩。」
「夫死,居家守節便好,何必逼人殉節。」姜月娥胸口一悶。
「孔夫人,您別開玩笑了。」趙少夫人掩唇而笑。「範公是朝廷命官,范家是名門望族,李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妙音這般年輕,難保日後不會有改嫁的念頭,與其活著被人戳脊梁骨,倒不如為夫殉情,還能在縣誌裡留個姓名。再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繼母與繼子相差不過兩三歲,難免叫人想入非非。不死?不死就是不愛惜名節。」姜月娥聽到這兒,不由望向身旁的女子。
分明是花一般的容貌,可定神一看,總覺得皮相之下早已腐爛,像有蛀蟲咬爛了花心,吸乾了花蜜,啃光了根莖。
「人活一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言生死,有違孝道。」姜月娥道。
「話不能這樣說,」趙少夫人細眉微挑,似是不悅於姜月娥接二連三的反駁。「想那贊皇縣的張氏,剛剛及笄,因偶遇鄉中少年調戲,便絕食多日,隨後自縊以明貞烈。剛及笄的少女便有此等覺悟,身為人婦,豈能苟且偷生,失了志氣。一個女子,若是失了名節,落得個人人輕賤的下場,才是真的不孝。」
姜月娥聽罷,胃裡像鑽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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