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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齣戲將要開場,李妙音連忙拉著範貞固往戲臺子前走。

隔一堵布滿花窗的牆,這頭是種了一棵梨樹小園子,那頭便是戲臺。

兩人躲到石窗下,竟聽到了範啟元的聲音。

他與人感慨:「想我十九歲成婚,二十一歲喜得子,二十三便中進士,風光無限。可惜樂極生悲,先是被外調嶺南,而後屏娘暴病而亡,留我與貞固相依為命。如今蹉跎將近十年,不知不覺,三十三歲了。此番回朝,是闖龍潭虎穴。」

「前輩,萬物傾頹啊。」範啟元啜一口茶水,繼續說 。「朝堂鬥爭無止無休,著實令我厭煩。實不相瞞,我也想過辭官回鄉,靠收租度日。為自己造一座園子,招了一些樂伎女伶,閒來無事排排戲、聽聽戲,終日耽於女色,在風月中了卻此生……」

話音未落,伶人登臺,男人便也息了聲響。「姐姐過來,」範貞固牽了牽李妙音的衣袖,示意她隨自己去。

兩人躡手躡腳地改換了陣地,停在一扇窄門前。

透過玉瓶似的窄門,李妙音遠遠瞧見戲臺上的女子。她挽袖,唱「 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這一顰一笑,真真兒跟戲本里的杜麗娘活過來了似的。李妙音望著望著,不由痴了。誰是柳夢梅,不重要,《牡丹亭》內只有一個杜麗娘,她們也只要一個杜麗娘。

然而就當一陣恰如黃鶯啼叫的笛聲顫過,戲曲正要抵達最高潮時,撲通一聲,臺上的女子忽而倒地。

「啊!」李妙音在心裡驚呼,也跟斷了魂似的,僵在原處。

眾人屏息凝神,望著女伶,以為是新排的片段。

可過了很久,女伶都沒起來,飾演柳夢梅的伶人匆匆上場,一試她的鼻息,面色慘白地同臺下的看客道:「沒、沒氣了。」

範貞固臉色一白,連忙拽住李妙音的胳膊,拉入懷中,緊緊捂住她的眼睛。

「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他說。

……好端端的一齣戲就這樣變成了鬧劇。

女客們嚇壞了,紛紛結伴往後園走。

一些文人們則咋摸起其中玄妙的雅趣,紛紛慨嘆:「好啊,好啊!傷情而亡,果真是牡丹亭還魂記。」

戲班子扯開一匹紅布,暫且將女伶包在裡頭,放到裝行頭的箱子裡,好送出去買棺材安葬。

而此時,女伶妝已凋謝,露出了面龐與脖子上紅粉色的皰疹。

四處紛紛亂亂,範貞固面對這一切,也慌了神。他緊緊抱著李妙音,想等大人們全散去後,再帶她走,可不曾想,一個路過的婆子發現了兩人。婆子瞧見李妙音,臉一白,急忙招手叫來大夫人房內的丫鬟,帶他們離開。

一刻鐘過去,府內才勉強安定下來。

範啟元停在門關,同李妙音的母親行過禮,才進外室。範貞固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不吭聲。範啟元瞥他一眼,搖搖頭,又皺著眉問:「娉姐兒可好?」

「不礙事,就是驚著了。」李妙音母親答。

範啟元鬆了口氣,看向範貞固,道:「貞固,跪下給夫人賠罪。」

「不了不了,都是孩子家玩鬧……」

話未說完,就被範啟元打斷。「跪下!」

範貞固撲通一聲跪在女人面前。李妙音的母親嚇一跳,想扶他起來,卻見他一把將自己推開,本能地護住了頭。未等女人反應過來,範啟元抽下腰間的革帶,抽在兒子的手背。範貞固吃痛,彎下腰,整個頭埋到地上。範啟元見狀,揮馬鞭一般,狠狠抽打在他的小腿。範貞固悶哼一聲,緊跟著咬住唇,強忍著疼痛。

待到他打到不知是第十八下,還是第二十下,才停了手,叫範貞固跟自己出去。範貞固聽聞,哆嗦著爬起,同屋內驚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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