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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煒笑笑,拿樹枝在地上寫,「圄、囯、困、囿、囚……」
丘聚一頭霧水,朱厚煒卻覺得樂不可支,在對方詭異的神色中又自嘲了片刻,便重新抖擻精神,將先前未看完的書、寫完的文章、做完的手工重新拾起。
不過比起通州來,如今雖然人不能出擷芳殿,但可和外界聯通,偶有幾封衡州的書信往來,看守翻檢一番後也就不再過問,故而朱厚煒一一給靳貴、孫清、唐寅等人報了平安,心中才微微安定。
這般返璞歸真的生活,除了見不到崔驥徵,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一想到崔驥徵,朱厚煒便有些不自在,自大年三十那日後,他們二人便再未見過。說起來先因相隔天涯,後因兵亂政鬥頻仍,他先前擬定的追求大計,並未真正實施過幾次,眼下因朱厚照,又陡然生出不少變故。
倘若朱厚照不允他的請求,只讓他返回藩地,那麼直到崔驥徵致仕,否則二人只能天各一方。
倘若朱厚照允了他的請求,讓他做了一個攝政王,那麼自己善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他。
倘若朱厚照不允他,也容不得他,那麼……
朱厚煒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理智是一回事,但他情感上還是不能接受當年那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兄長,最終會因為皇權的傾軋對自己痛下殺手。
「殿下,」丘聚不知何時等在殿外,面上帶著曖昧笑意,「臣有一物呈上。」
朱厚煒一看他那神情,心裡就有數,笑罵道:「就你聰明,呈上來吧。」
丘聚嬉皮笑臉地送來一個小小的木盒,「方才一東廠的公公偷偷送來的,說是崔同知的心意。」
朱厚煒掂量那盒子,發現還很沉,開啟便是一愣——盒子裡裝的是典型的西方器物,是個以純金打造的船形盆,底座是個美人魚,後艙室可以開啟盛放鹽和香料,這器物精巧至極,就連拉帆的水兵和看風景的貴婦都活靈活現。
見朱厚煒愛不釋手,肉眼可見的雀躍,丘聚也禁不住笑出聲來,隨即想到蔚王愈發無望的情路,強忍著心酸道:「這東西可不易得,難為崔公子還是記得殿下喜歡西洋器物。」
「若不是當年三寶太監帶回大內的,便是近來佛郎機的貢品了。」朱厚煒小心翼翼地將船形盆放到案上,想了想,跑到院子裡取了一抔梅花放到後艙室裡。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孤臣和孤家寡人的梗是來自於雍正王朝 康熙問雍正是否要做孤臣
【第八卷:孤寒】
第一章
正德十六年,北京難得地陰雨綿綿,比起江南幾乎都不差什麼了。橫豎也出不了門,朱厚煒便自得其樂地做起了手工宅,盯著旁人同情的目光自得其樂。靜養了兩個月,先前因負傷和母喪導致的病痛已然大好,有相識的內侍們伺候著、崔驥徵時不時關心著、先賢的典籍每日薰陶著,朱厚煒的心境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鬱,偶爾還能開上幾句玩笑。
轉眼到了三月三上巳節,雖然這個節日宋以後日漸衰微,但在明代仍有一定的影響力,當年洪武時,朱元璋就曾經與民同樂,率群臣一同出遊,牛首山上「彩幄翠帳,人流如潮」。踏青、祭祀等元素都已被清明節取代,祓禊也顯得不合時宜,如今上巳節仍然留存的習俗恐怕就是宴飲了。
當年朱厚煒就曾在這小院中小興土木,挖了溝渠、建了水車,如今倒可以用作小小的流杯館,和牟斌、丘聚等人附庸風雅,玩起了曲水流觴的把戲。不過文人雅士們吟詩作對,他們卻是一人講一個笑話,若不能把眾人逗笑,就得自罰一杯。
朱厚煒哪裡不知他們是千方百計哄自己開心,也就跟著說了幾個諸如朱月坡和朱肚皮這般冷到寧古塔的笑話,少用了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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