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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你曾和我說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如今你貴為天子、富有四海,還如此謙遜,可不就是目空一切了?」崔驥徵轉著杯子,似笑非笑。
朱厚煒和他一起長大,哪裡不知他是在有意轉移話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遂了他的意,「天色很是不早了,明日還有事,你也別來回折騰,就在這早些歇下吧。」
崔驥徵起身,伸了伸懶腰,在炕上躺下,「先前在衡州的舊臣,陛下也別忘了安置,譬如牟斌……」
朱厚煒費力地將目光從他勁瘦腰身上移開,「驥徵提醒的是。」
新皇登基,尊嫡母張太后為太后,武宗的夏皇后為孝靜皇后,皇長子賜名朱載垠,用度比照東宮,王妃以生養皇長子功,升為貴妃、尊號恪靜。楊廷和仍為內閣首輔,又在梁儲、蔣冕、毛紀、費宏之外加上了孫清,授靳貴太子太傅,仍負責為皇帝講學。廠衛那邊,命張永提督東廠,命劉鎮元為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崔驥徵為指揮同知。
至此,新朝的草臺班子算是勉強搭了起來,朝堂上的風氣空前太平,人人都在默默觀望,四處打聽這新天下共主的種種軼事,彷彿這樣就足以窺得聖心聖意。
過了幾個月,眾人從一開始的惶惑不安中慢慢恢復過來,不知是否母親不同,新帝與其兄性情南轅北轍,幾乎樣樣相反——先帝尚武、素喜出巡,新帝清靜、不愛出宮,先帝好色、豹房美人三千,新帝信佛、後宮空無一人,先帝怠懶、久不上朝理事,新帝勤勉、朝務一日不輟。
閣臣們則更清楚些,朱厚煒每日早上上朝,午膳後是經筵日講,再之後便召集閣臣議論朝事,晚間還得批摺子。除去打拳習武、丹青手工、偶召衡州舊臣敘話,整日裡忙得像個陀螺,偏偏還興致盎然,看不出半點疲憊勉強。
最可怕的還是他性子過急了些,除去需斟酌商議的大事,能當日辦的絕不拖到第二日,能當月辦的絕不拖到第二月,他甚至對六科、內閣、司禮監都提出個新奇的要求,叫做「事不過夜、馬上就辦、辦成辦好」,再後來,他覺得機構冗雜不夠方便,甚至主動提出將六科交予內閣。
原本已經做好了和新帝乃至於和其背後的宦官鬥上一鬥準備的內閣被打了個猝手不及,直到衡州老人孫清面帶不屑地答疑解惑。
「咱們陛下,最常說的兩個詞便是實事求是、同心同德,諸君領會吧。」
第九章
新帝做事向來有條不紊,甚至可以用循規蹈矩形容,不料這一日,還未散朝,朱厚煒便命內閣連同兵部尚書王瓊一同留下議事。
朱厚煒嫌乾清宮太大,晚上辦公還有些費蠟燭,想起後世雍正遷宮至養心殿,便也有樣學樣,將寢宮遷至養心殿,不論辦公、起居、會客、遊賞都安置在此。崔驥徵還打趣說方寸之間自有一方天地,彼時朱厚煒看著十八座建築、七千多平米的建築面積,想起自己上輩子三十平米還略有超標的辦公室,無語凝噎。
待諸人禮罷,朱厚煒便將一份詔令遞給楊廷和,「這個火者亞三是誰?為何太后降下懿旨,定要殺他?」
楊廷和一聽此言,蹙眉道:「此事臣只知梗概,王尚書知之甚詳,不如請王尚書答奏。」
王瓊一驚,心叫不好,但仍是硬著頭皮道:「回稟陛下,此事說來話長……」
他汗流浹背地稟報,朱厚煒凝神細聽,從正德三年佛郎機第一次攻打滿剌加,到正德六年正式侵佔滿剌加和屯門海澳,再到正德十四年佛郎機人透過賄賂江彬見到了武宗,因武宗對番邦本就好奇,便縱容他們在京城乃至廣東肆無忌憚……
「也就是說,現在還有幾個佛郎機的使臣留在京師,而又有一些人現在在廣東請求通商?」朱厚煒面上漫不經心,心跳卻猛然加快,佛郎機便是葡萄牙、滿剌加便是馬六甲,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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