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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擷芳殿的宮女,名曰晏清,曾被張延齡逼、奸,後不堪受辱而死。」朱厚煒看著階下不少人茫然的眼神,冷聲道,「諸君可能覺得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婢女,可要知道,哪怕卑賤如草芥、渺小如塵埃,在這世上總有人會記得她,記得要還她一個公道。」
這時,終於有人想起當年曾有個小皇子,因為婢女和國舅發生齟齬,最終幽閉擷芳殿又早早就藩,再想到當年齊太妃暴斃之事,本來明哲保身的人都再無半點遲疑,一時間朝堂上的聲音出奇的一致,排山倒海,「請陛下聖斷!」
朱厚煒沉聲道:「按大明律例,此獠的量刑不該由朕決斷,散朝後,著三司將所有證據驗證清楚再定罪。不過,馬上都快入冬了,得儘快。」
這是想著秋後問斬,壓根等不到明年了。
刑部尚書當即應承,打算一回去便將所有其他案子都放在一邊,熬上幾個通宵,務必將這惡貫滿盈的國舅明正典刑,選個最為酷烈的死法,力爭讓天子滿意。
移除心中一塊大石,朱厚煒微微鬆了一口氣,剛準備叫散朝,就聽一人高聲道:「陛下,張氏兄弟所犯大罪,與正言竑議對得嚴絲合縫,那麼書中其餘事體,興許亦有出處,不可不查啊!」
朱厚煒定睛一看,發覺是個頗為陌生的中年人,遲疑道:「卿是?」
「兵科給事中夏言。」
又是一個歷史名人,若不是場合不對,朱厚煒真想說一句仰慕已久、如雷貫耳,但礙於身份,也只能微微頷首,「甚是,不過此事涉及宮闈,不如就交給錦衣衛。崔同知,此事便交由你處置。」
崔驥徵頂著眾人的目光默然領命,寵辱不驚地站回佇列。
至此眾人明白,帽兒衚衕一場大火,燒不掉天子的信重與偏愛。
第十一章
張氏兄弟鋃鐺入獄,聽候審判發落。
張太后根本未指望朱厚煒會放過自己,聽聞還要追查齊太妃甚至朱厚照暴斃之事,嚇得魂不附體,不過一兩日的功夫,便病得下不得床了。
撥亂反正固然重要,但對朱厚煒來說,這些曾讓他不得安枕的陰影已成過去,還有無限廣闊的未來等他開拓。
「楊、費二位閣老到了。」丘聚低聲通報,將朱厚煒用過的空碗收走,又遲疑道,「陛下今兒個一整日都埋首案牘,八段錦都未打,議事之後,好歹鬆快鬆快。」
朱厚煒抬眼,笑了笑,「所言極是,待送走二位閣老,再提醒我一遍。」
楊廷和、費宏行禮後,便各自落座。
朱厚煒緩緩道:「這有份奏疏,請兩位看看。」
二人傳閱畢,並不意外地發覺這奏疏來自於今日大出風頭的兵部給事中夏言,說的是勛貴皇親侵佔民田者多矣,不獨張氏兄弟,必須對皇莊等加以清查,並將民田還歸百姓。
費宏緩緩道:「本以為只是個剛直不阿的諫官,如今看來在政事上也頗有見地,不僅點出了頑疾所在,還提出限制皇莊擴張的措施,這個夏言倒是個人才。」
楊廷和亦道:「這兩日陛下方在朝堂上立威,如果趁熱打鐵加以清查,那些侵佔民田者或多或少應會有所收斂。」
「至於這人選,」朱厚煒沉吟道,「夏言是定然要去的,其餘人等,閣老們可有考慮?」
楊廷和依舊客氣道:「請陛下乾綱獨斷。」
朱厚煒一聽此言,蹙眉沉默片刻,才緩緩道:「二位閣老以為論文韜武略,朕比漢武帝何如?」
若是先帝問這個問題,眾人定然溜須拍馬一番,賓主盡歡,可眼前的天子從來內斂謙遜,這麼問定有深意。
於是費宏審慎道:「三皇五帝以來,如秦皇漢武者鳳毛麟角,陛下初初登基,假以時日,文治武功未可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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