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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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E97走進亞倫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堆滿了亞倫的老丈人從規則區郵寄過來的東西，有孩子的奶瓶兒、尿不溼、孕婦的保健品等。

E97拿起一個嬰兒搖鈴，問道。“局長，變異大樓的工作人員是不是有定期體檢的權利？”

亞倫把東西往紙箱裡收，警惕地看著他。“你又要幹什麼？別告訴我變異大樓的警報聲和你有關。”

他把搖鈴放進紙箱裡。“什麼警報聲？我怎麼沒有聽到？局長你出示一個體檢手續，關心一下那裡工作人員的身體情況。”

亞倫頭疼他又要幹什麼？“就算我能開體檢手續，有哪個醫生願意去變異大樓？”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

E97來到醫院，趙醫生奇怪他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那個相框，照片上的林德佑身材微胖，面色紅潤，他放下相框說道。“趙醫生，你找了林先生很多年了吧！”

趙依芳放下手中的單子，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睛，這幾年她蒼老得很快，視力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她戴上眼鏡把單子收進抽屜裡。“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E97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不再找他，過好自己以後的生活？”

趙依芳收起心裡的悲傷，語氣堅定。“不管他是生是死？是殘疾還是健康？我會一直找下去……”

變異大樓外趙依芳紅著眼眶，顫抖著雙手，嘴唇止不住地哆嗦，雙腿像有千斤重一步也邁不動，好怕這是一場夢，和E97再次確認。“他在這裡嗎？”

E97點點頭，提醒她。“林先生的情況不太好，樣子變了很多，也許已經不記得你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趙依芳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你能帶我來這裡，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會接受。”

逃走了一個半獸人，變異大樓警戒起來，將整座樓都拉起了電網，E97拿起一個小石子扔向大樓外的牆壁，石子碰到電網發出滋啦的聲音，再想偷偷潛進去不容易了。

門口有人守著，他出示了體檢檔案，對方有些詫異，聯絡了其他工作人員，最終確認捕獸局有對他們進行體檢的權利，讓他們兩個人進來了。

趙醫生帶了一些簡單的檢查工具，把檢查完的資料登記在表格上，六名員工還差一人沒有檢查。

他們來到二樓，林德佑的辦公室房門半開著，裡面傳來咳嗽聲，趙依芳不由自主地走到那間房門口，E97先他一步走進去，他不確定此時裡面那個人是孫浩東還是林德佑。

房間裡的人手裡拿著兩個試管在觀察，時不時地咳嗽打斷了他的工作，他只能把試管放在試管架上。

他咳嗽的臉色漲紅，發現他們站在門口，露出不耐煩的表情，E97心想糟了，今天出現的是孫浩東。

趙依芳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面前，面前的人哪裡還像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林老師，他的頭髮白了，脊背彎了，身材瘦弱，臉色灰暗，身上的白大褂髒兮兮的，看她的眼神不再溫和。

“德佑，我是依芳。”

他臉上閃過不耐。“原來是來找那個沒用的人，他自作主張被我關了起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來了。”

趙依芳迷茫地看著他，E97解釋林先生可能生病了，生出了兩種人格，另一個人格叫孫浩東，現在見到的就是孫浩東。

她望著面前的人低聲嗚咽，再也壓不住心酸，眼淚止不住地流。

從裡面出來趙依芳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她鄭重對E97鞠了一躬，被E97扶住。“謝謝你幫我找到他，此生我沒有什麼遺憾了，找了他那麼多年，卻沒想到他離我這麼近。”

人是找到了可卻更讓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