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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又咋樣。」大莊黯然了,低下頭來再拿起來一個饅頭塞在嘴裡,含糊不清地道:「俺現在高攀不上她家,找別家的吧。」
被福妞打了一拳的大根倒不願意就這樣放過這門親事,反而勸解大莊:「你捨得把福妞丟給那個外鄉人。」大莊不樂意地道:「人家是清白的,看到我,還問我為什麼不去找福妞,人家也願意說合哩,他要是有什麼心思,還願意說合嗎?」
大根聽過以後倒覺得事情比較嚴重,對大莊道:「他倒願意說合你們?俺看這裡面有鬼。」大根很是嚴肅地道:「那個外鄉小子生得一張小白臉,我看他從來就不順眼,會不會他做了啥事,然後再把福妞甩給你。他腳一抬就走了,別處再勾搭一個去……」
「哥。」大莊把手裡盛著玉米麵糊糊的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碗裡的玉米麵糊糊都濺出來一些在粗木桌子上,大莊真的不高興了:「你這樣想那個外鄉人也就算了,想福妞就不行。」然後重新端起碗喝一口,大莊才道:「福妞不是那種人哩。」
大根覺得好笑,只是一笑又要收住,不然扯動面頰還是疼,大根忍住笑意道:「你還喜歡福妞,有啥可斷的,不為你自己,也為福妞想想吧,村裡最近背後說的可難聽了,你還是個男人,不去幫一把?」年長幾歲的大根巧妙的在說服弟弟大莊。
大莊只是不好意思去:「俺,俺咋還能去找福妞,都說開了,她不願意哩。」
原來是想先打一口水井,不想第二天就晰晰的下起雨來,頭天晚上原來就是打算在家裡收拾坡地的福妞一早起來看到細細綿綿的秋雨,還是先皺一下眉頭。
秋風捲起來雨絲只是往屋簷下的人身上送,拂在臉上就有幾份寒意。過冬的衣服,棉襖棉被是不用愁,是早就買好的。就是小凌的也備好了,都是厚墩墩的現做的大棉襖,福妞站在門檻上,對著這雨絲只是皺眉想心事。
應該來說,一個夏天裡老天還是比較客氣的,沒有下過幾天雨,就有限的幾次雨,福妞不是去集市上送魚去了,就是正巧那天是在家裡休息。就是這樣,蓑衣也是不得不備好,明天進山路滑泥濘都沒有問題,只是福妞看著是不會高興,下雨淋著總是不舒服。
廂房的門「依呀」一聲地響起來,凌墨打著哈欠露出真人來,先看到福妞皺眉對著這小雨絲在看,凌墨第一句話就是:「你出門帶上蓑衣,別傷風了傳染一大片,傷風的診金可不便宜。」然後毫不顧忌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地發出來一聲怪腔。
正對著雨不高興的福妞繼續皺眉:「診金多少?」想來小凌一定是要獅子大張口才是,福妞眉頭也不動一下:「不然你磨過刀再來對俺說。」
「你一個人的診金可能還好說,要是你再把有栓,小黑,小雞,後面的魚,前院的竹子,外加你的嘴裡時常唸到的菊花都傳染上了。」凌墨計算一下:「這就不得了。」
福妞是想不起來小黑要是得了是「豬瘟」,小雞得了是「雞瘟」,斜著眼睛看著凌墨裝腔作勢的扳著手指在算診金,笑容可掬地請教一下凌墨:「請問,那個先生。」凌墨也立即是笑臉可親如晴天的日頭,滿面春風地看著福妞:「姑娘請說?」
「菊花得傷風是什麼樣子?」兩個人彼此這麼客氣的時候倒是不多,福妞慢慢地問出來,覺得自己不動聲色深沉如這天色一樣,看姐也是有城府的。
這樣的問題難不到凌墨,往院子裡的菊花示意一下,讓福妞去看,凌墨還是笑得好似春天的晴陽:「雨打花殘,落紅落白落紫落黃無數,姑娘可曾看到菊花在這秋風秋雨中的愁淚?」
福妞強忍著沒有笑出來,院子裡落紅落白落紫落黃的確是無數,在凌墨看起來,雨水打落在地的花瓣在地上泥濘裡隨風偶然還要動一下,真是美人淚;在福妞看起來,墊得結實的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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