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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說得我好像還在唸高中一樣。」
夏鳶蝶慵懶著聲,聽著漫不經心的,只是手邊那頁單獨掉到桌下的檔案卻幾次都沒能撿起來。
她細眉蹙起,終於還是放棄地靠回椅中。
黑色皮椅轉了半圈,將她迎向落地窗外格外爛漫的日光。
夏鳶蝶輕合起眼,聲音也曬得懶洋洋:「高中誒,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誰還記著。」
「好好好,你就裝傻吧你。」
喬春樹一定在對面翻了個白眼,才繼續說道:「遊烈這茬不提也就算了,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了。」
「還你怎麼了?我這跟你隔著二十八公里呢,今天中午都聽同事聊到,說你們這同傳圈的大美人要嫁給自家老闆做老闆娘了。」
夏鳶蝶難得無奈,揉著眉心輕嘆:「只合作過一次,你們同事也夠八卦的。」
「上班不八卦還幹嘛?」喬春樹故作兇腔,「少轉移話題,從實招來——小蝴蝶你翅膀硬了,談戀愛都敢瞞著親閨蜜了是吧?」
「沒有,學長家裡催婚,借我當擋箭牌呢。」
「那麼多能用的藉口不用,專挑你來?你進他家那翻譯公司那會我就說過了,你學長絕對是對你圖謀不軌!」
喬春樹嫌棄完,話鋒一轉:
「不過總的來說,你學長也算個家境殷實的小開了,雖然跟遊烈是沒法比,但至少長相上叫人放心,不像遊烈天生就長一張不安於室的禍水臉,難怪成了你前夫……哦不,沒結成就被你甩了,只能算個前男友。」
夏鳶蝶聽得頭疼:「別胡說啊喬大律,你知道的,造謠犯法。」
不給喬春樹再借題發揮的機會,夏鳶蝶假裝應了一聲,然後才轉回電話裡:「我們要開會了,回聊哦。」
「……」
「會遁」成功,夏鳶蝶鬆了口氣,握著手機的胳膊垂下來,搭在腿前。
日光晃眼,閉上久了,叫她眼前昏黑裡散開一圈圈光暈。
遊烈。
少年時最驚艷的人,誰也忘不掉。
一起留學那年,她玩笑地偎在他懷裡對他說過,同學們私下聊,說他像一輪冷日。懸在天上,冷冰冰的,觸不可及卻光芒萬丈。
他對這言論很是不屑一顧,但還是皺著眉聽她講完,然後才捉起她手抵在心口,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威脅」:夏鳶蝶,你罵誰不是人呢。說完以後他會同以往每夜一樣,把修長的頸折低下來,溫柔又剋制地吻她眉心、耳垂和頸旁。
夏鳶蝶知道他們說得沒錯。學生時代的遊烈,一直是人群裡最桀驁孤高的太陽。
可後來他還是折了一身驁骨,在那場如傾如瀑的雨裡濕透了他的黑髮和白襯衫,狼狽至極卻不管不顧,只啞著聲音固執地握住她手。
「五年,最多五年時間,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
「等等我,好不好。」
「……」
夏鳶蝶嘆了口氣,睜開眼。
日光傾瀉如注,記憶裡的雨幕也早就退場。
她歪過頭,望向公司租下的這半層樓裡最雪白的牆壁上——
印著《helena科技:燒蝕防熱材料最佳化設計專題技術研討會》黑字標題的海報貼了一張接一張。
每一張裡,都有同一個人站在鎂光燈下的側顏映像。
不再是少年模樣,卻依然是鬆散的黑色碎發,微卷半袖的白襯衫被純黑皮帶隨性地束扎出修窄的腰身,腿也清拔修長。
他還是那樣,隨便往哪一戳都光芒萬丈。
至於那張臉。
遊烈本就是最出眾的眉眼骨相,幾年世事雕琢,凌鋒半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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