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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鳶蝶背著書包站在別墅外,親眼目睹,得到訊息後的司機叔叔立刻小跑進了車庫,將另一輛黑漆框著銀邊金屬車前架的長轎車開了出來。
這輛顯然是遊烈的專座。
從美感張揚的車頭就能感受到價格不菲,可惜夏鳶蝶除了在電視上看過一種四個圈的和另一種三個叉的車標外,不認識任何豪車logo。
這一輛麼。
沒圈也沒叉,只有兩個字母疊在一起,車頭正中翹著的那對小翅膀倒是銀光閃閃的,一看就很貴。
長著小翅膀的長轎車在別墅前緩緩停下。
站在庭院前的少女扶了扶眼鏡。藏在鏡片後的琥珀色眸子透出點困懶,她很快就興致缺缺地闔下眼睫。
反正不管對遊家是貴是廉,對夏鳶蝶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在遊家,她就做車裡前排的那個吊墜就夠了。
正想著,夏鳶蝶聽見身後的庭院門柵機械響動的聲音。
有人落腳聲隨意,鬆散,信步走來。夏日清晨微涼的風悄然尾隨著那人,帶來一段不知名的花草香。
夏鳶蝶下意識地微微偏過頭,餘光落到肩後。
她莫名有一絲緣由不明的不安。
他走近。擦肩——
一拂而過,沒有停留。
就像車前站著的女孩只是空氣一樣,側影清冷桀驁的男生眼都不抬地彎腰,坐進了轎車後排。
他漠然地掀起眼,長腿折支在右座前,將夾著黑石的修長凌厲的指骨懶散斜搭膝上。
拉開車門的司機面露猶豫,他在長轎車旁放低了聲:「小先生,這位夏同學是您父——是遊先生資助的學生,現在也在新德中學上學,能不能讓她和您同車呢?」
「……」
像是聽了這話,轎車裡的遊烈才看見了車外站著的活人。他偏過臉,坐在轎車裡冷淡地起眸睨著她。
「我認識她嗎。」這人似乎同樣沒睡好,聲線透著低啞的倦感。
司機一時尷尬:「可能今天才正式上課,您還沒來得及和夏同學認識?」
「既然不認識,她上不上車,關我什麼事。」
冷淡語氣冰塊似的落地,車門被失了最後一絲耐性的遊烈自己俯身拉上。
「……」
自帶反光鍍層的車窗上,映出車外少女單薄的身影。她低低地垂著頭,拎著書包轉身,往副駕駛座的車門小步走。
土氣的雙蠍尾辮又紮了起來,將雪白的頸曝露在光下。
上車時,她彎下腰,那段白從遊烈漆黑的眸裡一晃而過——
女孩低折著頸,細瘦的骨節深淺勾連,在她頸後微微凸顯,看起來纖細又蒼白,透著種單薄的脆弱感。
她的身體如精緻的鎖,只給人看錶象的柔軟和無害。
就像狡詐的小狐狸挖下了一個滿是毒和刺的陷阱,還露出脆弱的獵物似的後頸,只等著引誘陰影裡的蟄伏者撲下,落入她網中。
「……」
遊烈望了片刻,懶懨懨地偏開了眸。
從別墅區到新德中學,路途不近不遠,但一路上詭異的沉默還是叫司機都如坐針氈。
直到目的地臨近,穿著新德中學校服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
司機終於想到了話題,從後視鏡裡看遊烈:「今天是週一升旗儀式吧,您的校服襯衫怎麼沒穿在身上呢?」
「……」
後座,闔眼的遊烈漠然掀起睫瞼。
他從後視鏡裡瞥了眼前座。
少女低著頭,認認真真兩耳不聞與己無關的模樣,跟個三好生似的。
遊烈闔眼靠回去,冷淡地倦著聲:「沒了。」
「啊?又被偷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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