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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看著神色自若的孫子,指著跟前的錦杌叫他坐下,「祖父今夜過來,是有件事託付給你。」
國公爺從懷裡掏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祖父這麼多年暗中經營不少棋子,如今這些人手都交給你。」
「還有這枚印信。」
國公爺又將一血紅的壽山石小印遞給王書淮,王書淮眸眼一眯,並沒有立即接過來,「祖父何意?」
國公爺笑,「傻孩子,祖父被拘宮中,常年待在長公主身邊,不便調動這些人手,從今往後你就是他們的主人。」
王書淮怔愣了下,毫不遲疑接了過來。
翻過印信,兩個篆字映入眼簾,看清那兩個字,王書淮臉色一變,「祖父?」
國公爺面容含笑,帶著幾分悵惘,「孩子,委屈你接祖父的班。」
王書淮捏著印信心底五味陳雜,不過一瞬間所有情緒被他藏得乾乾淨淨,
「那樣東西真的在祖父手中?」
國公爺搖頭,「並不在我手中,在何處我亦不知。」
王書淮眼神銳利分明,「所以,當年先皇后下令將王府併入公主府,便是假借修繕之名,尋那樣東西?」
「是。」國公爺手搭在膝蓋上,長嘆一聲,「但她沒有找到,今後託付給你了。」
王書淮垂眸看了一眼那印信,握入掌中不再做聲。
國公爺不宜久留,起身時,溫和地拍了拍孫子肩身,「對了,今日你生辰,好好陪陪你媳婦,記得安撫她。」
王書淮想起謝雲初嚷嚷和離的話,臉上情緒淡下來,應付道,「祖父多慮了,謝氏很好。」人家高高興興喝酒去了,哪還記得他的生辰。
看著王書淮毫無波瀾的面龐,國公爺便知他與謝雲初是怎麼回事,嘆了一口氣,「年輕時奔前程固然是重要的,可待你老了,卻發現功名大業也不過那麼回事,有些風景錯過了,再回頭不一定是原先的風景,孩子,莫要太孤執了,也莫要走祖父的老路。」
王書淮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國公爺曉得他不願意聽自己嘮叨,轉身往外去。
王書淮立在廊廡下目送國公爺遠去,今夜無月,蒼穹一片深黯,他掌心摩挲著那枚印信,開始尋思那個流傳在王家的久遠傳說,這時,明貴從側面的柱子旁露出個腦袋,笑嘻嘻望著他,
「二爺,今日初二,是您的生辰,您是不是該去後院呀,昨個兒不是沒去嘛,今夜補上。」
明貴明裡暗裡試探春祺,已猜到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意味著什麼。
哪知他話音一落,那好脾氣的主子忽然冷若冰霜,轉身往屋內去,只扔下兩字,
「不去。」
幾位太太老爺坐馬車陸續回府。
大太太親眼見識了孟魯川的武藝,暗想那把長刀若坎在自己兒子身上,八成沒了命,她無比慶幸王書淮挺身而出,擋了兒子的災,住在王家本就夠窘迫了,若是再惦記旁的,純屬自個兒沒事找事,大太太不求富貴,只求平安,是以這一日安安生生回了府。
姜氏則一改往日溫吞懦弱,趾高氣昂進了二房的地盤,她毫不掩飾地跟丈夫說,「淮哥兒爭氣,今後咱們夫妻也能昂首挺胸做人。」
二老爺倒是興致不高,耷拉著腦袋往前走,
「得了吧,這種拿命換來的榮耀我寧願不要。」
姜氏不說話了,越想越氣,「你方才聽到老四媳婦那話了沒,聽那意思,得幸虧是長公主擺了這一局,我家哥兒才能出人頭地,我呸,我兒靠得是自己真本事,倒是她兒子,沒有長公主提攜,我看他能做什麼。」
二老爺心情不佳,不耐煩擺擺手,「行啦行啦,少說些有的沒的,我要是你,還是花心思在自家兒媳媳婦身上,催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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