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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懺悔。他在心中反覆求饒。

我對不起陛下，我真的、愧對陛下！！！

在迷迷糊糊中，他似乎透過宮殿厚實的地面，聽到了人類的哀嚎。

恍惚間，他想起小時候，他作為最有天賦的孩子，在老祖宗身邊撒嬌，那天他也聽到了宮殿之下的哀嚎。

他問那是什麼。

老祖宗跟他說：「那是些自以為是的人，但他們有些用處。」

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

耳邊的哀嚎聲，同他劇烈的心跳聲，摻雜在一起，尼斯幾乎就要暈過去。

艼齊德艱難地收斂住自己的精神力。

他嫌棄地掃了眼趴在地上的尼斯。

太弱小了。

底下的人也是這樣，艼齊德感受到了他們生命的逝去。

自己不過是廢掉了他們的丹田和靈根罷了，他們就這麼容易死。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陛下，他們到了！」艾朗玻突然欣喜地說道。

陛下今天太喜怒無常了，顧竹峰的到來，讓艾朗玻鬆了一口氣。

起碼現在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尼斯這樣了。

有一瞬間，艾朗玻為尼斯感到悲哀，尼斯對陛下還是忠心的。

可是很快他就將這點點悲哀掃出了內心，變成了深深的鄙夷。

阻礙了陛下的人就會變成這樣！

這根本沒有錯！

艾朗玻的眼中閃過一絲炙熱。

「去，把人給我帶過來！」艼齊德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

艾朗玻腿軟地連走帶爬地快速退出宮殿。

顧竹峰見到面色蒼白只有臉頰有兩團詭異的紅暈的艾朗玻，他疑惑地問：「元帥，你的狀態不太好啊。」

看來，艼齊德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艾朗玻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跟我來！」

顧竹峰本來就沒打算逃跑，他乖乖地跟著艾朗玻來到了那座熟悉的宮殿。

確實熟悉，在夢中他在這裡飄了很久很久。

這裡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化，顧竹峰在心裡感嘆。

顧竹峰保持地那副讓人厭惡的傲慢模樣，快步走了進去。

面對這位表面上是上任皇帝的艼齊德，顧竹峰只是不鹹不淡地行禮，沒有多少恭敬。

艼齊德眼睛一眯。

「你似乎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他的聲音很是溫和。

聽到他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在這一刻顧竹峰竟然有點想笑。

因為艼齊德這幅面孔，他見了許多次了，每一次他想要忽悠『養料』的時候，就會換上這樣溫和的神情，可惜溫和之下是扭曲的妒忌和癲狂。

別人修為低看不出來，顧竹峰卻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

顧竹峰微微抬頭說道：「我知道，陛下是要跟我談精神力退化症藥劑的事吧。」

有些邏輯，又很直接放肆。

艼齊德笑道：「你以前跟侍輕亦相處，很是穩重。」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顧竹峰聽到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竊喜。

那是掌握了秘密的竊喜。

他掩飾得非常快，要不是艼齊德的精神力籠罩了宮殿，根本發現不了。

「沒有力量的時候，當然要裝一裝了。」顧竹峰冷笑了一聲，「侍輕亦笨是笨了點，當老師還成，不知道藏私。」

艼齊德立刻明白了，他知道了，顧竹峰真的知道了靈氣的存在！

艼齊德掃了一眼，艾朗玻和地上躺著的尼斯。

艾朗玻趕緊半抱半抗起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