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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不見生路。
祁青鶴一身素色的儒衣文冠隻身走在了這一片蒼茫的困地之中,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步履似有靜寂的迴響在這一片無盡的幽暗之中,但卻如何也聽不到一絲聲音。只是在不住的四下環顧著,像是有找著什麼東西,又像是再找著什麼人。
幽暗無垠。
這裡是連月光都照不進來的地方。
只剩下漫無邊際的孤獨與寂寥,餘他一人在這一條道路上踽踽獨行。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然後知生於憂患 ,死於安樂也……」
浮於塵空之上的一枚碎片,是他未及弱冠之前在書院中受學頌唸的書冊。
他雖少時喪父,但院士卻一直將他視為已出,待他非常的好。
那一片不染世俗的書院天地,永遠的成為了他這一生中了無煩擾的淨土。
只要受學,只要悉聽,只要誦記。這些有理可考,有跡可循的學識與道理,對於他來說真的太過於簡單,簡單到他一騎絕塵的將所有同窗之人甩去了身後。
浮於塵空之上的碎片裡面,是那一個清瘦的少年與正蹴鞠嬉鬧的同齡人背馳而去,孤身一人。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祁青鶴隻身走在這一片黑暗蒼茫的困地裡,神容清冷而又平靜的走著,漸漸的與那一個清瘦的少年融合成了一體,往這一片黑暗的更深處走了進去。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一直。
「弟子定當謹遵師尊的教誨,除暴安良,誆扶公道,不予任何奸邪之輩胡做非為!」
弱冠之年,那一日為他授禮的是秦弈先生,做為書院當中所有課業都一騎絕塵的首席,他毫不意外的成為了昔日帝師的傳世後人。已經老邁的帝師望著眼前這一個性情清冷但卻自有剛折不阿之氣的少年,眼裡有欣慰也有嘆息。
秦弈先生說,他仍需要歷練。
他問,師尊認為弟子還有何處需得精煉?
秦弈先生說,他還不懂得情。
人倫親眷,手足至交,愛侶繾綣。他自小便不曾受之,長至弱冠也是一樣沒沾得邊系,同窗之誼走得最近的那幾人,於他來說也只是書卷論道之上的泛泛之交,難以交心,不知交心,是故以更讀不懂那些個人情世故往來。
他長於書院,受訓書院,離開書院的時候卻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對這世俗之間的人情世故憑生懵懂。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女子。
三月的梨花經風吹落了下來,像是一片香雪海一般。
她顏如白玉,巧笑嫣然。
只轉過了頭,站在他的身旁仰望著自己,那一雙眸子裡有情許,更有含羞。
她問,「祁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
在那之前他確實有心事。
但所有的心事在那一刻,都像是這一樹被風吹落下來的梨花一般悄然飄散。
他依舊不懂得情。
他只是知道,每每見到她的時候,自己心裡都是歡喜的。
「……」
浮塵之間是無數的碎片飄浮在了半空之中。
像是一枚又一枚璀璨剔透的晶石,純粹而又明亮,不沾染一絲的塵埃,美的不可方物。只寂寂的遊浮在了這一片無盡的黑暗中,流光宛轉,清寒幾許。
他站在了這一片浮塵當中,仰首望著那一片片大小各異的碎片,窺透著自己的前塵過往。
那一雙眸子是清冷的,總是帶了幾分涼薄色。
他看到了那一個喪父之後小小的孩子獨自一個人提著水桶,漲紅著一張小臉,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的雙手提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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