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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道 ,「祁青鶴以戕殺親王西陵王沈蒙主謀之罪伏首認罪。」
「什麼?!」
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嵇舟臉上儘是驚愕的轉過頭望向了他。
——
天空之中儘是一片積厚的烏雲層疊,像是欲要壓城摧木一般。
這一場雨終是沒有落下。
只是狂風不止。
林道兩旁儘是光禿禿的樹枝呼嘯生響,偶有幾椏枝條被折斷的跌落了下來,又被一陣風兒捲去了遠邊之外帶著跑去一路。
那呼嘯撕拉的聲音像極了那一日狂風大作時呼扇不止的窗葉。
似這樣一般的天氣。
他臨窗持筆,寫下了休妻書的第一個字,休。
握著毛筆的手僵硬如鐵,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又有在那裡坐了多少,桌案上的墨硯已經乾涸住,壓在手臂下的楮練貫著風不住的生響著。
真的要這樣子嗎?
真的要走到這一個地步嗎?
他懸著肘望著那一片空白的楮練,大腦亦儘是一片的空白。
「嘩啦——」撕下的紙又一次被扔在了地上。
地上儘是一片的紙團散落。
為什麼要這樣逼他?
為什麼不予他留下一絲的餘地?
為什麼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他?
她明明騙了他那麼的多,為什麼不再繼續的將他騙下去?她總能有那麼多的理由,從邏輯之上無懈可擊的圓著那一個又一個謊言。
只要他不去深究追查下去的話,只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騙騙他吧……
騙騙他也好啊。
扔下了那一個紙團,祁青鶴臉色蒼白的閉著目坐在了案前,一隻手遮攔住了眼瞼,像是有疲憊不已。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在沉默了良久之後,他丟置下了那一隻筆,只覺得坐立不得的站起了身,轉身想著去找那能解憂的杜康。
翻倒著櫃子都倒不出一壇酒來,才想起兩人都不愛喝酒。
倒是夙日裡她喜愛著烹茶煮茗,他多有沾著她喝上幾杯。
「……」
看著那翻出來的茶具,想著小雪之時兩人一起擁裘圍爐煮雪烹茶的情境,一時之間怔住。
外面忽然傳來了響動。
好似是腳步聲。
匆匆忙忙的聽著甚是急切的樣子,似一股風一般的刮進了屋子,直翻搗著主廂裡的妝奩小盒抽屜,翻得是一陣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是找到了什麼,突然歡喜的叫了一聲,轉身就準備跑出去。
「哎呦!」這一轉身便正巧撞上了他,那手上拿著的東西便是不小心掉落了一地。
「做什麼?」
祁青鶴面色生冷的站在那裡,卻也認出來了這個丫頭是前不久仲藻雪從一個歹人手中救下來的丫頭,因為念及她賣身葬父之後無家可歸實在是可憐,就將她帶回到了府上。
「大……大人!是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那丫頭一副撞見鬼的模樣連連磕頭。
「誰讓你進主廂的?」祁青鶴聲音盡寒。
「是……是娘子讓奴婢過來取一樣東西……」那丫頭跪在地上囁嚅著說道。
祁青鶴視線掃落了下去,看著地上的一封信箋,「給我。」
「這……這……」那丫頭很是為難的樣子。
「拿來給我。」祁青鶴聲音是刺骨的寒冷。
「是!是是!」
那丫頭像是被他嚇得不輕一般,手忙腳亂的撿拾起了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將那些東西一併呈遞給他,祁青鶴望了一眼,卻是一封書信和一枚看著不菲的玉佩。
那玉佩隱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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