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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茗頜首。

「秦大哥!」

見他應了一聲後正準備走過去,單玉兒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像是還想要勸他。秦茗側過頭望了她一眼, 說,「我是醫者,不會真要了他的命。」

「……」

單玉兒沒有說話, 只是拉著他衣袖的手緩緩地鬆開, 最終任由他的衣袖從自己的指間滑了過去。

門關上了, 兩人站在了門外望著那糊了一層明紙的窗門。

一時寂靜。

整個藥王谷一如既往的寧靜恬然。

只是有一場初雪緩緩地落了下來, 覆在了這一片蔥鬱的藥圃之中, 好似一片又一片落下的絨花一般。

忽而白首。

忽而蒼老。

就在揚揚灑灑飄落之間, 無比輕盈,無比空明。舉目間,是百花盡殺,萬物皆滅,彷彿整個天地之間一片素槁,徒聽著冷風簌簌的迴繞在整個山谷之中。

有無數的雪花飛旋疾走於天地中。

明明還是白日的天色,但是玉蝶臺中的燈燭卻已經早早的點燃了。

燭火幽曳,直將屋舍裡的剪影倒映在了屏風上。

褪了她那一身的外衣,祁青鶴伸手一把抱起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仲藻雪,青絲落垂,衣紗半掩,只依言在小童的指引下將她放入了藥浴之中。

末了,抬手為她挽好了發。

「你要如何救她?」祁青鶴問。

「我需要先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

銀針懸於明火上炙烤著,那燭火正映入了他的眸中,秦茗說道,「即便是離魂散,單單是的製法就有十一二數,當中所用的藥都有不同,先後也有不同,我需要知道她中了是哪些毒。」

祁青鶴一頓,「她中的是離魂散?」

秦茗說,「可能是。」

祁青鶴面色沉了下來,「可能?」

秦茗將銀針懸於了眼前直視著,道,「只是一個猜測,剩下了等試過就知道了。」

祁青鶴神色有些沉默的站在了一旁,一雙手扶著昏迷之中的仲藻雪半枕在了藥浴之中,眼前是一片明與暗的碰撞,像是有數盞的燈燭燃亮著,經風一吹的時候便照著屋子裡忽明忽暗了起來。

「扶好她。」秦茗開口說道。

說罷。

秦茗引針而入,擷指的銀針順力沒入了藥浴之中,直取了仲藻雪心脈的三方命門之處,其中有一根針相較於其它的銀針要特殊些許。

不似旁的毫針,而更像是採血針。

那一根針在抽離出來的時候,還帶著她的毒血,只見著沾血的銀針已經烏黑。

秦茗將那一針血放置在了一碗盛著化清水的白玉盞中,等著毒血在碗盞中一點點散開之後,再以銀針挑破了自己的脈口,神色清淡的將毒血植了進去。

「不是讓我試藥嗎?」祁青鶴側著頭聽著屋舍裡的動靜,久久不見他開口,問道。

「不用急。」

秦茗將毒血植入了自己的脈口,抬頭望了他一眼,「不用這麼趕著送命,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不會猶豫的。」

植入進脈口的毒血讓秦茗有沉下了一雙眸子。

他隻身站在一旁的醫案前,提筆蘸了蘸墨撫紙而鎮,在醫箋上寫著一排又一排分解出來的毒藥種類。

在寫到第三排的時候,卻是每添上一名,神色便又有沉下了一分。

「確實是好烈的毒。」秦茗道。

「可有法子?」祁青鶴疾聲問。

收筆之下,秦茗將手中的毫筆擱置在了筆山上,取下了植入自己脈口毒血的銀針,神色平靜的說,「只要我知道是什麼毒,就能解。」

祁青鶴扶著仲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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