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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證人與證詞,一切都與她所說的分毫無差,佐證了她行殺之心與籌備。

至以上業的時候,他再回到了府衙之內,接續盤查著李氏之案與藏屍之案的後續,清查了李氏枉死的那七十四人的身份與具體的資訊,載記下他們是如何被冤枉,如何死於刀下。

「大人,這裡還有一份。」

「好。」

「找到了當初還有李氏的人逃了出來,只是被長史的人在流離坡上給截殺了,終是沒有逃脫出來。」

「先記著,看還有誰人涉案在內。」

「是。」

「大人,這十三艘商船走販所涉之事諸廣,之前販通的渠道可是還要追查下去?」

「追查。」

「是。」

黃卷滿滿一軸展開,是斑斑觸目驚心的慘案與冤案。

又是一日。

又是一夜徹夜不眠,只讓屋中的那一盞燈燭燒得淚融殘燼餘剩下了一縷煙燼,方至了雞鳴拂曉,天色之外又見了魚肚白之色。

在這短短的幾日裡,他走去了無數個地方,翻過了千萬宗黃卷,依照著李夫人的那一手血書重複了當年成冤的案件,去過了那一艘沉了數十具骸骨的大船,走過了當初李麟生不及逃脫的死地,又往返著沿著李麟生所繪製的船線清剿了當中波涉到的暗渠。

以擒獲不下數百在案懷罪之人。

「這祁青鶴是瘋了嗎!」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怎麼就死揪著西陵王府不放手!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被他都給挖出來的?!」

對於西陵王府接二連三的受創,沈鴻中幾經怒火中燒砸爛了府上的古董花瓶,將琉琉盞摔得粉碎。

對此,柏遠山倒是顯得格外的平靜,只說,「世子稍安勿燥,只再等幾日後的處刑期限,他自然就能消停下來。」

長長的卷薄推展了開來,上面記錄的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造訪與深查。

在不耽擱李氏之案與藏骨之案的錄對之下,他復盤了仲藻雪涉案之下的所有案由經過,將那一夜她語字平靜之下所說道出來的那一個又一個鐵證全數的都翻了出來。

但是這腳步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停下。

猶然不甘心。

猶然不願意接受這一事實。

他親自走過了她所說的行兇之下的路線軌跡,親自模擬了一遍她作案的手法,推測了她舉刀之時所站立的位置與場景。

僅僅只是主犯與從犯的區別。

但無論是主犯還是從犯,無論李詩情在或不在有沒有被找到,她都確實有行殺之心,並且確實的實以了行殺的這一個事實。

按律,處斬,誅及九族。

而她已是被逐出了宗族,這誅九族的大罪便就剩下了一力罪負的剮肉或者懸首昭罪。

「……」

最先發現他精神有些不對勁的人是吳作青。

吳作青見慣了他忙起來時不吃不喝的模樣,只當著近了處刑的期限,他心裡焦急憂慮才會這般整日裡的奔波勞作,想盡一切法子的去保住那一個人。

但眼見著他忙了幾個通宵,第二日跟著又周轉去了市井與案發之地尋找線索,找過一茬之後又回來接著繼續的忙,等到了有了片刻休息的時候又不見了人影的去翻著殘案的蛛絲馬跡,再等到他們歇息完了之後又接著忙兩樁大案的清證之事。

是全然的沒有任何停歇的轉軸著,整個人更像是崩作了一根弦一般,只要輕輕一拉就會崩斷。

離把自己徹底逼瘋只差了僅僅一步的距離。

「公子,歇一會兒吧!」吳作青將他強行壓在了座椅上,不讓他再出去搜查。

這一摁下才發現他身上的傷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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