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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帶血的刀刃照現了她的眸。

她要所有雙手沾過血的人死於這一片黑夜裡。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氣?」

「發生了什麼?」

「什麼人在哪裡!」

察覺到這裡有不對勁的城中巡守忽而闖了進來,卻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整個人都震駭在了原地,只睜大了一雙眼睛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應過來。

——包括雙手沾了血的她自己。

「你是何人?!」

「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然當場穿殺!」

她站在一地的血泊之中,側眸望著衝進來的那一隊將自己圍做成圈的巡守,高舉的銀槍下是無數朔寒的尖鏑對準了她,只待她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就將她穿殺作了一個刺蝟。

「把刀放下!舉起手來!」

仲藻雪沒有任何掙扎與反抗的舉起了一雙手。

那一把帶血的刀掉落在了腳邊。

——包括雙手沾了血已成為了惡魔的她,也要一併死在這個長夜裡。

作者有話說:

第48章 設身【二合一】

律法不可撼動, 越行律法的縱殺更不容冠以正義之名。

披著這一身腥臭的血。

她也將死於長夜之中。

與愛恨無關,與恩怨無關,非是因為做為皇胄的陪葬, 也非是因為以死之名來懲戒逼迫他舉刀殺了自己, 而是她心中也自始至終有一桿秤來衡量著這公理法理, 清楚戕殺之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自己要去付出一個怎樣的代價。

「……」

地牢之中的壁火幽冷的跳動著。

仲藻雪負手立在了牢裡抬眸望著牆壁上邊懸掛著的鐵鏈與枷鎖。

「祁青鶴,做為夫婿, 這三年來的夫妻情義你寡情薄倖,賤我疑我棄我而去,已讓我徹底失望。這最後的一晤, 我只望你還是當年那個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哪怕棄之一切也甘願俯首為民請命的祁大人,才不至於教我嗤笑自己從頭到尾對你看走了眼。」

——

上廂裡面儘是進出不絕的丫頭, 捧著的銅盆裡是剛剛換藥拆下來浸透了血的紗布。

「裡面怎麼了?」原本坐在院子裡百無聊賴編著紙鳶的單玉兒攔下了一個小丫頭問。

「大人舊傷復發傷口又崩開了。」丫頭捧著銅盆向她行禮。

「怪不得有這麼多的人都趕了過去。」單玉兒拿著編了一半的紙鳶又問,「嚴重嗎?」

「有些嚴重。」

那丫頭點了點頭說, 「現下還有些低燒, 大夫說是傷口破裂外邪入侵所致,加上大人這些天一直疲於奔命少有休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般的折騰。」

單玉兒沉默了一會兒, 伸手繞著紙鳶的線, 又說,「大人這些日子都在料辦西陵王的案子?」

「可不是,大人自來臨安哪一天有停下來過?」丫頭說。

「還真是忙的, 他倒確實是上心。」單玉兒說。

「……到底是髮妻。」

那丫頭端著銅盆湊過來小聲的說, 「小姐你這幾天被禁足許是不知道, 大人這一病下, 起初燒得厲害的時候就連意識都是有些不大清楚了, 但口中卻時有夢囈著喊著仲娘子的名字。」

單玉兒編繞紙鳶的手一停, 臉色更為沉默了起來,像是有些嘆息更有些切齒的恨鐵不成鋼。

「現在這般情深款款心如刀絞割捨不下,早幹什麼去了?」

真是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那丫頭是守在上廂房外面侍候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情,壓低了聲音說,「小姐,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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