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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有些刺耳,聽著輕蔑而又嘲諷,滿夾著嗤笑。

「現在看來竟是這等狐媚的盪/婦。」

「嘖嘖。」

「這犯了七出之罪的遊街示市的宣昭,可真是把男人家裡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換了我可不如一頭撞死在了這石磚上,也好留了個最後名聲。」

「誰讓對方是西陵王,這要攀附上了,那可是皇親之貴,哪裡是一個探花郎比得上的。」

「可現在這事情敗漏,真是丟臉吶。」

寒雨砌骨,雨氣氤氳著眼前的視線。

冷。

是沁入人心的冷,冷的令人麻木。

「啊!」

仲藻雪吃痛的叫喚了一聲,被差役押著跪了下去。

落雨絞絲,只見著那砸落在黑瓦的雨珠自簷角絞作了一股股晶白的水簾倒掛了下來,躲在簷下避雨的行客嘖聲不絕,臨市街的幾戶人家尋著聲音半推著小窗看著熱鬧。

看著那一顆顆晶璨的雨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蹦落在了青色的地磚上。

「不知檢點的賤婦。」那差役一臉惡色的唾道,「被西陵王妃抓了個正著還在這裡狡辯。」

膝蓋砸落的時候正磕到了一塊凹凸不平的石磚,仲藻雪臉色蒼白的久久回緩不得,只半趴著縮在了地上本能的用一雙手撐著,以企圖減少膝蓋那方受到的痛楚。

整個身子端浸著那汙泥之中,融於這一場大雨。

「安份點跪著!」

見她半個人趴在了雨溏裡面,差役一臉不耐的踢了她幾腳,「給我跪好了!這是你該受的!」

「……」

仲藻雪臉色蒼白的縮在了那滿是汙泥的雨溏裡,憑受了幾下後,待緩過了勁兒來後,勉力的拖著沉甸的鐵鏈掙扎著支起了身子。

鐵鏈聲澀的摩擦在地磚上。

無數的人在看。

巷中鄰口,越來越多戶的人家聽到了響動,或是推著大門的議論,或是半掩著窗子抱著孩子坐壁高觀瞧著熱鬧。

無數的眸子看她衣裳不整。

無數的目光看她狼狽不堪。

無數的眼睛看她遍體鱗傷。

男人們輕嗤惡夷,女人們厭棄生鄙,有無數的竊語聲穿梭在了雨絲間。

「嘖,真看不出來,這般模樣的人竟是個盪/婦。」

「身為女人犯了七出之罪可是活該!」

「這仲府可是名門高第,出了這等事真是丟盡了仲府一宗的臉面,也不知道仲老爺怎麼想?」

「怎麼想?換我不早早與這等賤婦斷了父女關係了,留著他丟盡了祖宗的臉!」

「嘖,留下這等子賤婦在這世上何用?不如生生杖斃了吧!」

「……」

雨絲順著貼覆在額前的發無聲的滑落了臉龐。

仲藻雪正身跪在了市集中,多年的禮儀教養,讓她本能的挺直了腰身如似凌雪傲骨的梅一般有見風霜卻依舊未有塌落,只是一雙沾子雨氣的眸子有了幾份濕濡,染了些許的晦暗。

也不知是誰說出了第一句「杖斃」、「該死」。

接連著有雜物從各方飛了過來,些許的砸上她的額頭。

就像是為了心中的正義與道德,迫不及待的與「盪/婦」這個詞劃清界線,以彰顯自己的貞烈。一時之間喧囂四起,就像是沸騰的熱鍋一般,浩浩蕩蕩的迴響在這一場大雨之中。

「什麼臨安城第一美人,我呸!」

「幹出這等下三濫的事你這賤婦還有臉面活著!」

「去死!去死!」

「……」

一旁的差役面無表情的佩鞭守在了一旁。

仲藻雪迎面捱了幾下,額角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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