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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雷彪身邊的時候,看到了這張熟悉的面孔,他可是放過她錢包的人,她有點詫異又不失禮貌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雷彪說:“我找朱澤權朱書記。”
歐陽雪左右看看,小聲說:“你到我辦公室坐著等吧!”
歐陽雪給雷彪沏了一杯茶。雷彪不免多看了歐陽雪兩眼,和第一次在商場見她有些不同,一字眉輕蹙,杏仁眼微腫,喜感的嬰兒肥臉頰罩著一絲愁苦,淡妝,頭髮綰成髮髻簪在腦後,與穿著入時、濃妝豔抹的女子比起來,少了一份驚豔,卻多了一些淡泊致遠。
歐陽雪的辦公桌被各式各樣的檔案堆得滿滿當當,她的腦袋在電腦後面,擋得嚴嚴實實,雷彪看不到她的臉說話,一點也不方便,更不舒服,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歐陽雪的桌子邊。
“你在這裡上班?你還是客來鄉的老闆娘?”雷彪問。
“這是我的工作,那是我丈夫開的店。什麼老闆娘,能開多久還不知道呢?”說到那個小店歐陽雪不自覺得皺了皺眉。
“歐陽,你把望鄉的彙報再梳理一遍,明天要用。”辦公室主任急匆匆地安排了工作任務。
“好”
“你自己坐一會兒,旁邊有雜誌隨便看,我要忙了。”歐陽雪忙著找措施,修改方案,又怕不做聲怠慢了雷彪,偶爾會給雷彪拋個問題,“你家在這裡?”然後,又是好長時間不作聲了。“你孩子多大?”雷彪答了。過一會又會問一句:“你孩子上幾年級了?”弄得雷彪哭笑不得。
雷彪乾脆拿起了旁邊架子上的日報讀了起來,歐陽雪看到雷彪在讀報,也就不會怕怠慢他,有一搭沒一搭給他講些胡話。
直到下午快下班朱書記才回來。
朱澤權是從羊城市魯縣上戶鄉走出來的幹部,是農村孩子靠讀書翻身的典型,一直被當地群眾當做教育孩子的榜樣。
他40歲出頭,鳶肩豺目,五短身材,穿一身中年幹部常穿的深藍色休閒服。他走在前面,秘書在後面拎著公文包和他的水杯。
雷彪趕緊走上前去,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朱澤權的辦公室有50平方米,一排整齊的暗紅色書櫃擺在辦公桌後面,朱澤權一邊低頭批閱檔案一邊問:“什麼事?”
“朱書記,我叫雷彪,是李文忠書記讓我來找你的。”昨天回到家,雷彪就做了功課,瞭解到李文忠是羊城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
“哦!”朱澤權放下筆抬起頭將信將疑地看著雷彪,又拿起電話叫人送茶進來。
來送茶的還是歐陽雪,她低頭彎腰把茶杯放在矮几上,白襯衫第一粒紐扣處乍現一片春光,雷彪扭頭把目光挪向了朱書記,與朱書記目光相遇。
“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待歐陽雪出去後朱書記問道。
“我全聽朱書記安排。”雷彪謙卑地說。
朱書記又問了一些雷彪的經歷,雷彪都一一如實回答,當說到有十年監獄經歷的時候,朱書記眼神明顯暗了下去,他說:“這樣,今天已經是週五了,你先回去,週一早上10點來,你把電話留在歐陽那裡。”
雷彪找到歐陽雪時,歐陽雪正在接電話,情緒有些不耐煩:“嗯,馬上下班了,下班才能去車站。”“早走?等你是我領導的時候我就可以天天早走了。”“那有什麼辦法,我又沒車,還要等區間車。”“行了,行了,別煩了,馬上就回家了。掛了,掛了。”
雷彪就站在一旁等她接完,歐陽雪打完電話,雷彪把電話留給了歐陽雪,又問道:“週末了你不回羊城嗎?”
歐陽雪還沒有從剛才的電話中緩過來,情緒不高:“回。”
“我正好也回羊城,可以捎上你,路上正好有個人做伴。”雷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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