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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拿動槍與刀的長夜衛,都在奮不顧身往上頂。這隘口後是長夜一座重要的城池,是成千上萬的百姓。因此,一步不能退卻。
人都有恐懼,也一到戰場,血性被激發出來,便什麼也不怕了。
有年輕的長夜衛,還未及冠,修為也只在築基左右。他們五人一組,操控著一隻傀儡兵人,與骸血戰在一起。
年輕的兵士悲切地喊道:「隊長!」
在骸撲過來之前,年長的長夜衛推開了他,猛地引爆了火炎珠!
轟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那年輕兵士滿臉是血,卻又顧不上嚎啕,他掌心中被塞了張保命的符咒,浸透了血,隊長引爆火炎珠前塞給他的。
年長兵士嘴唇翕動著,年輕兵士辨認出那口型,他說:「活下去……」
染血符咒黯淡無光,它為年輕兵士擋住了火炎珠的衝擊。他的手臂顫抖著,緊咬牙關,臉部肌肉抽動不止。
平日裡,他們幾個總是厭極了年長衛兵那副嚴苛的模樣,隊長不許他們喝酒,訓練幾乎像要操練死人,也從來不近人情。可生死關頭,他卻將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的兵。
沙土地磨破了兵士的膝蓋,他軀體裡忽然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將全部靈力灌注進兵人,向骸沖了上去。
「殺——」
烈烈旗幟高揚,是長夜的牙旗,長夜軍旗繪著一條環抱著月與曇花的陰魚。年輕兵士仰起頭,血淌進眼中火辣辣的,隱隱約約映出高昂的旗幟。
參軍之前,年輕兵士的祖母曾鄭重其事將親手織的香囊塞進他懷裡,香囊繡著曇花與月亮,祖母說,長夜國之所以名為長夜,是因為一位名為長夜君的神靈庇護。
月君長夜從不回應人關於功名利祿的發願,因此漸漸被人遺忘,香火全無。可長夜君始終如一,庇護著長夜眾生。
她皺紋密佈的臉浮起慈祥神情:「伢子,祖母也想變成雪嶺盤旋的神鷹、邦達原疾馳的駿馬,陪伢子守長夜的邊關。可祖母老啦,你要記住,白狄人之所以能存續,是因為月君的恩德,即使已經沒有人記得……」
年輕兵士將符咒攥在掌心,操縱兵人拼命地衝殺著。骸的利爪掏穿了他的大腿根,撕裂的劇痛。他前沖的動作一滯,頹然倒在沙塵密佈的土地間。
年輕兵士劇烈地咳嗽起來,香囊從懷裡掉出來,月亮與曇花褪了色,針腳卻依然密集而嚴實。祖母離世的時候,他在長夜守關,苦苦哀求隊長放他回去。
隊長卻厲聲喝道:「放你回去?如果都回去了,長夜的邊關誰來守!」
他那時恨透了隊長,可夜晚之後,年長兵士卻不知從何處買來一大堆紙錢,白狄人不燒紙錢,他卻一言不發地點著了。
白狄人死後,屍體會被置在邦達原,鷲鷹會將他們的靈魂牽引至天際。年輕兵士注視著躍動的火舌,心想,祖母會不會已經變成了雲朵與風,陪伴著他?
腿上火辣辣地痛,他從未信過神靈,可此刻年輕兵士卻卻在心中祈禱著:「月君,阿木爾活不下來了,請一定要保佑阿爸阿媽……」
阿木爾腦海中浮現年長兵士的臉,隊長自他入隊那天起,便總是一板一眼地致力於教會他長夜官話,可惜他至今官話也不好。
……對不起,隊長,阿木爾還是沒能活下去。
阿木爾咬住牙關,掏出了火炎珠。火炎珠只有龍眼大小,通體赤紅,其中蘊含著一點刺目的金光。他將所剩無幾的靈力灌入其中,火炎珠中的一點燦金瞬間光彩奪目起來——
阿木爾閉上眼,可死亡卻遲遲沒有來臨。
他驚愕地睜開眼,冷淡卻溫和的聲音傳入耳畔:「回去,活下去。」
眼淚奪眶而出,阿木爾喃喃道:「月君,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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