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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走出屋門來。
青鴻一臉落寞,見南離來,他嘴唇翕動,卻沒說出什麼話語來。
他聲音乾澀:「師弟,對不起。」
南離說:「師兄,和我講講他的事罷。」
青鴻苦澀道:「幽熒是從月亮中誕生出來的,是太陰中最精純的一股仙氣所化。因此天道命我送他到人間去,歷經七情六慾而通人心,再將愛恨在磨盤中磨滅,反哺月亮。」
南離聲音平靜,無悲無喜:「所以如此千年萬年,你們一直將他當做供臺上的祭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青鴻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可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若是他不做,海水會淹沒人界。」
南離忽然笑了:「是啊,犧牲他一人,天地都能得救。可三界的過失,憑什麼來由幽熒承擔……」
他肩膀顫抖,分明是笑,淚水卻不住滾落。過了許久,南離又說:「師兄,我不怨你。你們仙神一向將蒼生大業放在首位,我能理解,卻不能苟同。」
南離:「他不是祭品,他是我的愛人。」
青鴻默然不語。
送長夜君下界時,鴻鵠也曾為月君一次次的獻身而憐憫嘆息。妖神高潔,願為蒼生獻身。無數人因此敬他,可妖神本身呢?
他們將他看作無暇的神。可幽熒同樣是個有情有心的人。他憑什麼一次一次救他們?
月君本沒有這職責。月亮也可以不庇護天地,哪怕世間所有生靈都死盡,月亮也不會消磨一絲一毫。可他偏偏為了這些與自己無關的生靈,一次一次赴死。
青鴻說不出話來了。
而南離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雲長老化作了一頭巨大的雲鯨,它自九天墜落,將屍首化作雲霧還於天地,頭骨卻留存了下來。妖族常有先妖將骨煉為靈器,贈與後人之事,雲長老恐怕也是如此。
南離含淚葬下了他,依言將那頭骨打磨成了一面鏡子。這面鏡子鍛成時便有風雷異象,蘊含命運因緣之力,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命運因果之法是世間禁術,若是踏上這條路,便再無挽回餘地了。
輕者肉體銷,重者魂魄散。
可與沒有逄風的日子比,這並不算什麼。
南離回了屋子,為自己下了一碗麵。
面是逄風早就已經擀好的,那時還有幾日就是他的生辰了。逄風早早就為他擀了壽麵,甚至熬好湯底,悄悄儲存在靈器中保鮮。
南離坐在桌前,獨自一口一口吃下了面,就連湯碗也舔得乾乾淨淨。
狼取出逄風的牌位,將那塊小小的檀木牌用布條牢牢地綁在心口。他在心裡輕聲說:「逄風,我來找你了。」
南離神念進入鏡面,鏡子在他手中光芒一閃。鏡中器靈問:你所求為何?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逄風,我要見逄風。」
鏡子:不可,你與他緣分已盡。
雖然早有準備,南離卻依然心底一痛:「那幽熒可以麼?」
鏡子:可。
話音剛落,他的神魂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牽扯感,強大的吸引從鏡面傳來,南離的神魂被扯入鏡中,一陣天旋地轉。
他似乎被塞入了狹窄的洞窟,眩暈不止,眼前儘是光怪陸離的景象。南離在時空的碎片中穿梭著,似過了千萬年,也似過了一瞬,一切在眼前緩緩停止旋轉。
他臉朝下,倒在濕潤的泥土裡。此地靈氣充裕,並不像凡間。南離吸了吸鼻子,嗅到了濃鬱的曇花香氣。
旁邊有人怒斥:「……怎麼還不起來?你們是來這伺候月曇的,不是來享樂的!」
神情死寂的南離緩緩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連綿不斷的曇花汪洋,無數株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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