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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到底還是虧欠它的。
他抱著劍,一步步倒退。狼猛衝了過來,可是太晚了。逄風的身影到底如斷線風箏,栽入了天折峽。
天折峽,生靈絕滅之地。勁勁罡風能讓羈鷹折翅,靈猿埋骨。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狼倏地發出了一聲怒吼——魂契尚在,逄風死了,它也得跟著死!它不想死!它還沒為血親報仇、還沒親自撕碎它那道貌岸然的主人……它從喉嚨中哀嚎,發出詛咒的低吼。只是片晌,預料之中的死亡並沒有降臨,它的靈魂依然完好無損。
它愣住了,隨即發出了比之前更為暴怒的咆哮。他又騙了它……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從屬契約。
仙門修士開始如潮水般退卻——逄風已死,當務之急是找到他的魂魄。沒有人願意對付一頭髮狂的野獸。
空蕩蕩的山巔,只餘下一頭雪白的孤狼,它瘋狂地嚎叫著,狂奔著,嗅聞著滲進土裡的血跡。嚎聲悽厲,像是在哭泣。
第1章 復還
他聽見狼崽尖細的哼唧,出生不到七日的崽子眼睛還沒睜開,正胡亂地爬著。他掌心裡伏著一隻雪白的狼崽,此時正努力吮他的指尖,好像能從中吸出乳汁。
細弱的叫聲突兀間尖銳起來,然後在某一刻戛然而止,血花在毛髮青灰的幼狼頭顱上炸開,脊背赤褐的狼崽被折斷了四肢,尾尖泛黃的那隻幼狼被拋上天空,啪嘰一聲摔成攤蠕動的血肉泥。
毒蛇般陰冷的目光吐著鮮紅信子,盯住了他懷裡的幼狼。
他聽見自己說:「……這隻便留下罷了,孤正巧缺一隻靈寵。」
黏膩陰冷的聲音似乎帶上了幾分興致,不緊不慢地迫近,蛛網似的縈繞在耳邊:「臣竟不知太子殿下何時動了這般惻隱之心。太子有好生之德,臣自當是寬慰的,只是治國……優柔可要不得啊。」
即便是在夢境中,他也明顯察覺到自己環著幼狼的手臂繃緊了。
「左相大人多慮了,孤不過是見它閤眼緣,心生歡喜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頭畜生。左相大人若是想要,改日同父王說一聲,獸苑的珍獸想必是能夠隨意挑選的,又何必屈尊與孤爭一隻靈寵,讓旁人看了笑話?」
毒蛇窸窸窣窣縮回草叢:「殿下說笑了,臣並無奪人所愛之好,今日言盡於此,只望太子殿下明察臣之苦心……臣告退。」
他鬆了口氣,後背卻已是冷汗涔涔。逄風正要將那隻狼崽揣進懷裡,掌心卻傳來一陣刺痛——狼崽不知何時在他手中陡然睜開了眼,那雙本應映出母親身影的眼淌著血,虹膜還覆著一層灰藍,不應屬於它的滔天恨意翻湧著,幾乎要從那雙獸眼淌出來。
它用沒牙的牙床死命啃咬著他的手掌。
徹骨的痛,心臟先是被火舌舔舐,突突狂跳;又沉入冰寒深澗,徹骨寒涼。似乎有冰稜刺入了心房,心臟不甘地搏動了幾下,終是緩緩停止了跳動。
可痛並不是最難熬的,難捱的是凍徹心脈的冷。細白的手指顫抖著,摳挖已然坑坑窪窪的山岩,指腹滲出的血覆在皮肉上,凝結成薄薄的緋霜花。不應是這樣的,逄風迷迷糊糊地想,往常在青宮也曾得了風寒,但那時他披著狐裘,端著添了黑糖的暖薑湯。還有某個雪白的、毛茸茸的東西臥在身邊……
是什麼來著?他盡力去回想,卻一無所獲。寒冷似乎退卻了,身子開始發燙,彷彿被溫水包裹著,他甚至感覺有些熱了。
意識沉寂之前,他看到一輪烏月在眼前升起,隨即悍然炸裂。
陳二刀死了。
死了也沒什麼奇怪的。他生前是個刀口舔血的野匪,爭山頭的時候被一刀穿腸。些許是因為他大惡沒有,小惡不斷。範八爺遲遲沒來捉他。陳二刀的魂魄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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