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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待逄風看清,青鴻便展開摺扇,乘著一道勁風遠去了。
他收拾了東西,還是照例去看南離。
南離服下了重明君的藥,依然沉睡不醒。他依然是那頭大得驚人的白狼。此時狼倒在床榻上,耳朵軟綿綿地垂下來,耳尖的白毛油光水滑,看上去手感很好。
逄風毫不客氣地揉了幾下。
狼的兩條長尾巴纏上他的腰,熟練地將他拉到懷中,南離翻了個身,舒舒服服抱著他繼續睡。
風水輪流轉,從前是逄風強迫狼陪他入睡,如今是狼強行抱著他睡。
南離睡了過去,逄風的手指卻輕柔地扒開白狼厚實的皮毛,尋找著什麼。
他清楚地知曉自己給南離留下的每處傷都在何處,往常逄風用劍柄打他,因此從未留下什麼傷疤。可沉痾卻不是那麼容易好的,它們沉澱下來,化成了心魔。
逄風手臂上曾經也布滿狼留給他的疤痕,可它們隨著肉身的逝去,被一併抹除了。只有魂魄依然記著這一切。
指尖劃過狼的左腿,如果仔細看,便會發覺那裡的毛髮有些稀疏。半大的狼外出狩獵,左腿被野豬的尖牙豁了個血口,最後不得不一瘸一拐回來。
有很多事,狼以為他不知道,其實逄風都知道。
胸口、側腹……
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有他熟知的,也有他不知的。逄風撓了撓狼下巴軟軟的短毛,狼舒服地發出呼嚕聲。
逄風又捏了捏狼前爪有些粗糙的肉墊,狼似乎有些癢,將爪子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緊接著又是「砰」一聲響。
他又變回了人的模樣,只是耳朵和尾巴仍收不回去。青鴻先前曾囑咐過他,南離的形態可能會不太穩定,因此逄風並不驚奇。南離用臉蹭了蹭他,又歪頭睡去。
他一邊用手指玩弄著南離的耳朵,一邊思考著,南離在他死去的時間裡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如此的模樣。
南離卻又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碧綠的瞳眸。
先前他也有幾次這樣的舉動,可即便是睜開了眼,意識卻沒有絲毫恢復的跡象。那雙碧眼清澈得要命,完完全全是依賴主人的小狗眼神。
這次的南離也沒有好轉的跡象,他歪著腦袋看了逄風幾秒鐘,又將他抱回懷裡繼續睡了。
第52章 相似
夢見了久遠的事情。
本來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回憶起的、屈辱的事情。但是很不願意承認,一旦想起便會惱羞成怒的是——
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對那座傾塌於火焰中的宮殿,有著歸屬感。除了那裡,他似乎哪也去不了。無數個日夜棲身其間,不得不與平生最恨之人共枕而眠。他的魂魄被幽禁在那座監牢中,永遠不得逃脫。
「不是的,」南離在心底一遍遍對自己說,「我有林逢,我還有他——」
他拼盡全力睜開眼,眼前卻依然是令人厭煩而一成不變的宮殿裡。南離像是條脫水的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銀髮被汗水浸濕,黏在頸後。
「南離,醒了?你應該知道你睡過頭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隨意而懶散的聲調,卻讓狼如墜冰窟。
是那個怪物——那個什麼也不畏懼的,什麼也不在意的——殺了它的兄弟與母親的——
他的仇人,他的死敵。
長夜太子依然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打扮:一身銀白蟒袍,頭戴九旒冕,他負手而立:「怎麼?今日你又要襲擊孤?」
「隨便你,孤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做到,無論是撕碎還是吞吃孤,孤都無所謂——」
太子勾起一抹嘲諷般的笑意:「只是你得能做到。」
他的確狂傲,卻有與之相稱的驚才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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