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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的勒痕在逄風蒼白的脖頸浮現。由於全力揮劍的緣故,半截細瘦的手臂從袖口滑出,其上儘是密密麻麻的傷疤,是撕咬過的痕跡。
這幅容貌哪怕化成灰,南離都能認得出來。那雙手臂上每一塊每一條疤痕,他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因為它們都是他留給逄風的。每一道都代表著他又一次沒能殺死他。
他的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
逄風並沒有回頭去看他,而是拖著逆魄,一步步向沛城的城門走去。沒有人敢攔他,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一時城中肅然無聲,只有夾雜著濃重嗆人煙霧的隕鐵碎屑砸在磚瓦上發出的脆響。逄風走過的路上,拖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城中百姓漸漸從藏匿之處走出,他們望著這個年輕的劍修,眼中帶著感激。逄風吃力地邁開腳步,卻忽然眼前一黑,咳出了一口殷紅的血。
滿臉皺紋的白髮老婦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恩人,您受傷了……」
頭上纏著白布的藥鋪小二壯著膽道:「是啊,您至少在我們這歇上一會再走……鋪子裡有藥,仙人的藥也有,留下來吧。」
逄風對這些話充耳不聞,緩緩挪動著腳步。並非是他不願回應,而是他已經沒有氣力去開口了。地劫隕星的心臟炸裂時,他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他的靈力已經油盡燈枯,地劫災力侵蝕了魂魄,從星辰處借來的力量也在離開軀體,完全是在憑藉意志在強撐。
他只是在想:來不及了……
南離被這偌大的衝擊撼住,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他若想走,也只能趁現在了。
逄風嚥下口中的血,艱難地挪動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只要出了這座城就好,他這樣想著,只要出了這城,便能御劍了。
逆魄裡還有些照月亮所汲取的靈氣,足以支援他離開焆都所籠罩的範圍。到那時,無論是死在某處也好,還是僥倖活下來也罷,都……
凡人敬他,可對於修士而言,卻並非如此。
劫後餘生的修士望著逄風,眼中只有畏懼。
——連隕星都能斬滅,他的劍實在可怕……若不能為己所用,便只能是威脅。
——他掩蓋面目混入焆都到底有何心思意圖?若他與焆都為敵,該如何相抗?
——此人斷不能留,不如先逮回圜塔審訊了再說!
修士懷有種種心思,卻唯獨沒有絲毫感激。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們打心底畏懼著逄風,畏懼他的北斗七折。就算他已油盡燈枯,也無人敢當出頭鳥,冒這個險。
這倒與他前世身死之前有些相似。
因此,他們便這樣看著逄風步履維艱地向城門走去,靴下拖曳出粘稠鮮紅的血跡。
凡人不敢靠近他,也沒有一個修士想過扶他一把。青鴻伸出手,似要挽留什麼,卻注意到南離的異相——瞳孔顫抖,臉色發白,指甲將掌心掐出了血。這是心魔即將劇烈發作的徵兆。
他憶起師尊的囑託:南離的心魔萬萬不能再次發作,若再次發作,很有可能徹底失去神智。青鴻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去掐南離的脈。
而南離卻反應極劇烈,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嘴唇泛著青白。青鴻不禁一怔。
而逄風繼續一步步走著,他此時離城門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或蒼老,或稚嫩,在他身後,響起了城中百姓此起彼伏的低聲懇求:「恩人……留下來吧。」
逄風依然沒有回應,他眼前高聳的城樓已經開始模糊了。逆魄的劍刃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那把守的官兵不知城中之事,見逄風拖著劍走到城門,竟又耍起官威來:「禁止出城!焆都的老爺下了令,登雲試結束之前,無論是誰,都無法離開沛城!」
逄風沒有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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