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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好儀容,銅鏡中出現了狼的身影。南離怔怔盯著鏡中人,竟伸手去觸鏡中人影。逄風彎著眼:「好看麼?」
他的拇指套上骨扳指,細腰被一把縷帶束緊了,男人半隻胳膊就能虛虛環住。
南離沒有言語,卻埋頭狠狠在他脖頸吮了一口,標記歸屬似的留下殷紅痕跡。
逄風懶散道:「鑄靈殿殿主好男風……尤好桀驁不馴的青年天驕,這可是你說的。」
他隨手一指:「你穿那套。」
南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套金線編織燦燦灼眼的華服,每一根金線似乎都寫著暴發戶三個字,他沉默了。
……為什麼他要穿成這樣!
逄風抬眼:「你是殿主,我是你新找的小情人,不對麼?」
鑄靈殿殿主一把年紀,早不復當年雄風,因此他對意氣風發的天驕極為嚮往。幾個情人都是這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型別。
鑄靈殿存放鑰匙之地守衛森嚴,簡單的障眼法不可能瞞過,亦有檢測修為之禁制。因此逄風要他扮成殿主,潛入殿中。
此行需謹慎,南離並沒有化出原身載他。逄風便「借」了頭踏雲獸。踏雲獸是水族,自然歡天喜地。
而南離卻不讓他直接騎在踏雲獸脊背,而是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在懷中攬著腰。逄風知曉他醋意濃,便也放任他去。
到了鑄靈殿山門前,逄風使了個眼色,南離會意,化作雪白小狗鑽進他懷中,只露出截長尾巴,遠遠望去和狐狸相差不多。
逄風神色一改,原本冷淡神情消融不見。立在那的青年龍章鳳姿,眉宇間端的是桀驁不馴的煞氣,他手持長鞭,向青磚地上狠狠一抽:「小爺回來了,怎不迎接?」
門人一看這架勢,便知這肯定是殿主的某個「親傳弟子」。殿主每夜叫親傳弟子進寢殿交流功法,但到底交流的是什麼,他們也心知肚明。
殿主對親傳弟子極寵愛,絲毫無人敢疑。逄風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了鑄靈殿的山門。毛茸茸的狼將腦袋從他的領口鑽了出來。
他一路暢通無阻,直進了闕主寢殿。南離對他為何能摸到闕主寢殿非常好奇。逄風便神識傳音解釋道:「記得你那身衣服?李沐的寢殿絕不會讓旁人的裝潢比自己更好。」
李沐,鑄靈殿殿主的真名。
一人一狼開始環顧四周。
這殿主實在是……荒淫無度。
花椒硃砂塗過的奢靡外牆暫且不提,這間寢殿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用品,架子上擺了一排奇形怪狀的角先生。至於椅子自然也不是正常的椅子,南離在蜂巢幻境中曾經見過,他不敢碰,唯恐其嗡嗡作響,驚擾來人。
他已經不是當年什麼也不知道的狼了,只是人的花樣之多,終歸是南離想不到。他四處張望一圈,疑惑道:「這老賊為何要在這裡放鞦韆?」
木鞦韆用白藤懸於屋頂,無風自動,鞦韆很寬敞,足以容納得下兩個人。
逄風並沒有直言,只是說:「你想試試?」
南離化成人形,卻依然沒有懂。
「你知道鑰匙在誰身上麼?」逄風咬下髮帶,讓烏髮披散而下,又將髮帶系在手腕,「他最信任的左護法。」
他的唇貼近南離耳畔:「他就在隔壁。」
南離:「!」
冷香在狼的鼻尖繚繞:「我翻遍了你的卷宗,左護法是尚為弟子時被他從外宗挖過來的……也曾是他的親傳弟子,只可惜皮相易老,不過李沐還是很信任他,恐怕是為了補償,才給了這個位置。」
南離感到耳尖被柔軟的唇瓣蹭過:「他痴戀著李沐,只是他的殿主卻未必如此。」
「他什麼都願意做,只是再也得不到李沐發自內心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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