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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兒,而是為她脫離自己的掌控而神色驟變。
「修為、心法,我都還至公門,」金丹破碎,唐倚雪的口角流出一縷殷紅的血,「從此倚雪與至公門,再無瓜葛。」
二十年來,唐倚雪每每閉上眼,眼前都是那日的情狀。饕風虐雪間,她終於忍不住問:「逄道友,義父他真的沒可能……」
逄風嘆了口氣:「陳姑娘,關於這點,你應當比我更加清楚。」
他說:「我能僥倖回到人間,除卻他二十年來香火祭拜不斷,也有我本身尚有未竟之業的原因。可你應當清楚,陳大哥身死時,執念已消,再無掛念。」
這是實話。
黑暗中的十幾年裡,雖不知從何而來,他仍然偶爾會聽到南離的聲音。他每隔幾月就會為自己燒東西,一邊燒一邊唸叨:「寶貝,又下雪了,該添衣了,你在那頭冷不冷?」
好像被狼揣在心口,是暖的,逄風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可許多次,那心跳聲變得極其微弱,卻又頑強地恢復了搏動。
他經常能聽到南離的聲音。
他苦惱道:「今日進的精米,表面一層瑩白透亮,米袋子底卻全是生蟲的陳米殘米,寶貝,我是不是被騙了?」
過了須臾又說:「我去找那可恨的販子了。可他家徒四壁,妻兒餓得頭都抬不起來了,我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寶貝,如果是你,該怎麼做?」
似乎陷入了泥土中,可下一秒就被溫暖緊緊裹住,南離輕聲道:「……還痛麼?」
「我為你燒了只小白犬,按我小時候的樣子扎的,你肯定會喜歡。」
南離將他緊緊揣在心口:「寶貝,我快撐不住了,我好嫉妒那隻紙糊的犬,它沒有厚實的皮毛,沒有毛茸茸的尾巴,沒有我好……我代它去陪你,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他以為自己只是在對一塊死物自言自語。
可逄風都聽見了。
第156章 心口
風雪過境。
唐倚雪平視他的眼:「逄道友,倘若一城將傾,敵軍壓境,城破已是定局。你為城中之人,你會如何抉擇?」
逄風緩緩道:「我已經抉擇過了。」
唐倚雪苦笑:「若是至公門人,想必會殺掉老弱婦孺,焚毀糧食刀兵,不為敵軍留下一點能利用的東西。」
「而孤身血戰敵寇,死於兵戈之下的人,在他們眼中皆是被七情左右的魯莽之輩。可這些人真不知曉這是無用之舉麼?未必,可他們還是要如此抉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人大抵便是如此了。」
逄風:「陳姑娘想必已經尋到自己的道了。」
唐倚雪:「是,此番一別,逄道友請多珍重。」
雪塵散漫,朱衣身影翻身上了白馬,馬鞭甩落,於馬嘶中一騎絕塵。
逄風提著那隻乾坤袋,先是在手裡掂了掂,便用兩根指頭從其中夾了一塊令牌。
正是登雲階的令牌。
狼的乾坤袋雜亂無章,亂糟糟地堆著一大堆東西。只是靈藥卻擺放得規整,一株株分門別類,甚至標好了藥性和煎藥的日期。
逄風看不下去,便伸出手去幫他整理乾坤袋亂七八糟的金銀財物,忽而眼睫垂落,他從乾坤袋裡,摸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碎紙。
那紙邊緣還泛著被燒過的焦黑,因為時間太久,已經泛黃髮脆了,卻被儲存得極完好。紙上有些殘損的字句,被水洇過,模糊不清。
……是他曾經教南離寫過的那些。
在被南離發覺身份後,暴怒的狼燒掉了殿中所有他們一同留下的痕跡,包括這些撰了詞句的宣紙,按著他爪印的筆筒,以及他曾為他讀過的一案的書。
脆弱的紙頁在高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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