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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逄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第一,為什麼自盡一定要用斧子?
他極少聽說有人會用斧頭自盡,一個人也許有自盡的勇氣,但能用斧子自盡的少之又少。斧子不像刀那般鋒銳,將它懸在自己脖子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自己親手砍斷自己的頸動脈,同樣需要很大的氣力和決心,嫣兒取那柄斧頭都要靠拖行,又怎能做得到?屋裡有破衣服,如果她執意尋死,將衣物撕成布條上吊應該是更好的手段。
第二,如果只是如此,那這座山的詛咒又怎麼解釋?若只是簡簡單單的自盡殉葬,怎能產生如此強烈的恨意,以至於詛咒侵蝕了整座山?
而且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逄風覺得嫣兒並不想死。那一瞬間情緒爆發時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尋死的人應該有的眼神。
更危險、更可怕,而不是絕望之人的死氣沉沉。
另外,他當時說「阿金也許希望她好好活下去」的時候,嫣兒並沒有說「同生共死」這類的話。她很明確地表明:想和阿金一起活下去。
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嫣兒的時候,她也說要和阿金一直相依為命。
相依為命的前提是「活著」。
如果她並不想自盡,那麼她想做的——
逄風:「!」
就在此時,雪白的小狗蹦蹦跳跳跑了過來,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不滿地用爪子撓他的褲腳,要他抱著自己。
逄風的語氣是極少出現的嚴肅:「南離,你馬上去這間屋的後院一趟,儘量離得遠些,莫要被發現了,如果發現了什麼,馬上將看到的東西告知我。」
南離一瞬便明白了當前形勢緊急,也沒說什麼。雪白的小狗瞬間鑽入樹叢無影無蹤。
它用小短腿努力攀爬,終於爬上一棵傾斜倒塌的樹。從這個角度正好能望到嫣兒家的後院。小狗扒著樹枝,伸頭奮力張望著。
那詭異的霧又起了,南離眼前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可本能卻告訴他千萬不要向前走。他努力辨認,只看到了泥土間豎著個凸起的東西,和它前面擺放的一隻裝得滿滿的、黑乎乎的碗。
莫非是墳包?
第82章 舊影
雪白的小狗在雜草間飛奔,南離迫切想把看到的告訴逄風。它一路上竭盡全力避開那些扭曲的村人,七扭八拐中蹭了一身刺果草葉,才終於回了屋子。
可等他回到茅屋中時,逄風卻不知何時已經倚著牆壁,沉沉睡著了。他呼吸平穩,身軀冰冷,唯有眼睫輕顫。
這種情況出現過幾次,因此南離並沒有徹底慌了陣腳。他心中雖然焦急,卻無計可施,只得將他抱上了床,化作白狼。它先是抖去身上的灰塵,用尾巴點著了爐火,才將兩條柔軟的尾巴蓋到他身上。
逄風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將尾巴摟入懷裡。
……
他如今應該身處於某人的夢境與記憶裡,入目儘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尋不到一點亮光。
這是焆都籠罩之下,屬於凡人的夜晚。
在更早之前,幾乎沒有人厭惡過夜晚,雖說天黑之後幹不了農活,但有月亮。月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不可或缺之物。
在文人墨客眼中,它是玉盤、銀鉤……千秋萬代的人望著同一輪月,吟詠著相同的月。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覺得月亮像被咬了一口的餅,望著望著,肚中泛飢。
點不起火燭的婦人,借著一點微弱月光,緊鑼密鼓地縫補著孩子的衣物。
倦乏的遊子,日夜兼程,頭頂月光趕路。
只是後來,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逄風摸著黑走著走著,終於聽到些微弱而雜亂不堪的心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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