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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怎麼坐在這裡發呆？」周野前一段時間談了個物件，後來對方家人打聽到周芬的事，還有周家人去鎮上鬧事，每次還要吃一頓才走，對方嚇得趕緊退了，女孩本來很喜歡周野，但她母親好好和她分析，說以後要是在周家出了事，他們家連討公道的機會都沒有。

老爺子被孫子攙扶著回屋，問：「你見到周大峰了？感覺他人怎麼樣？能不能扳倒楊家？」

「見到了，他把我們這一輩的弟兄們都喊到一起，說是要一起幹大事掙大錢。」他扶著爺爺坐在躺椅上，拿過薄毯子搭在老人的膝蓋上。

「爺爺，我覺得這人不靠譜，口號喊得響，但不說具體怎麼分利潤？大家怎麼弄，只說要大家一起出錢出力去收大家的農副產品，然後他去賣。」

「他有沒有說多少錢收？多少錢賣？」

「說是比楊家的多一分。」周野沉吟：「爺爺，我覺得這事不靠譜，除了粉條，其他的農副產品其實楊家沒有賺錢，若是貿然提高價格，恐怕根本就沒有多少賺頭，再加上運費我看夠嗆。但他似乎很有信心，大概是有什麼門路吧？」

老頭子想了想，道：「你明天就去楊家，你和楊江是同學，關係也不錯，你把這些事和他說說，就說周大峰怕是針對他們家來的，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這，我去說會不會不好，畢竟周大峰是我們周家人，再說楊江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哼，如今不是看人多勢眾的時候了，你啊，還看不懂形勢，楊家走得穩當，你只管去，說完了就問他能不能在他那裡找點事做，如果他要留你幹活，那麼就是相信你了，如果不願意留你幹活，那就是不願意了。你也不要多說，馬上回來就是。」

「好，我聽爺爺的。」人老不一定都是老糊塗，也有可能人老成精！顯然，爺爺是後者。

楊柳接到楊江從鎮上打來的電話，說周大峰迴來了，還要聯合周家人做農副產品的生意。

楊柳掛完電話後，找來鍾志鵬：「你哥現在的農副產品都是走的什麼路子？」

鍾志鵬想了想說：「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去鎮上和縣城兜售，反正開著拖拉機，到了一個地方就等上大半天，賣完了就去你家裡拉貨。」

「這樣太費時間了，還有油費也浪費了。」楊柳想了想，說：「要不在附近找個鋪子賣這些東西。」

賣菜還要開鋪子？鍾志鵬差點笑出了聲。

楊柳卻道：「我們開超市，比小商店買的東西多。和供銷社不同，我們只賣糧油米麵等糧食，同時也賣廚房裡的各種用具。」

「這是什麼超市？」鍾志鵬還是沒有明白。

楊柳拿了筆和本子，把超市的結構和銷售方式大概講了講。

「就是可以自由在裡面選擇商品的超級市場！」雖然物資並不豐富的年代說超級市場有些誇張，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是雞鴨魚買了還給殺好？青菜一捆一捆弄整齊？分調料區、水產區、瓜果區？肉類區？」鍾志鵬拿著紙，總算有些明白了。

「誰又那功夫去幫忙殺雞鴨魚，這麼費事費力的幹嘛？人家拿回家自己處理就行了唄！」

楊柳道：「如果還能幫你把肉切片切絲，哪怕貴上一分錢一斤，你願不願意去買？」

鍾志鵬張了張嘴，想了想：「老人家肯定不願意，但工作一天後累狠了的雙職工肯定願意。」

「還有，超市產品齊全、安全、衛生，就算去逛著也舒服，是不是？和鬧哄哄的街邊小攤受眾群體不同。我們針對的是稍微有點錢，要點面子，又想偷懶的人群。」

鍾志鵬用手抹了一把臉，看著楊柳道：「嫂子，這個店我來開，讓我哥哥們來做事，這樣我才能控制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