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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貫真的不少,今日錯過,也不知這個棒槌下次什麼時候還……
他心中左右權衡,取捨兩難,恰巧褚遂良也從門口出來,冷笑一聲,道:“無恥吝嗇,德行淺薄,此輩亦能身居書院,簡直天下笑柄!”
昂頭與許敬宗擦身而過。
許敬宗頓時大怒:“吾只是不屑與你為伍,既然你走了,那吾自然要好生料理書院事務!”
說著,他一轉身,又回來了……
大堂中諸多書吏齊齊無語。
這人……真是無法形容。
許敬宗給自己找到了臺階,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了,走向房俊的時候還振振有詞:“這等陰險匹夫,根本不配稱為書院司業,定然是巧言令色矇蔽了陛下,稍後吾便寫就一道奏摺,彈劾這個無恥之徒!”
書吏們默默不語,行吧,你臉皮厚,怎麼說怎麼是……
房俊也有些發呆,這人真是奇葩啊,這就回來了?
許敬宗坐到房俊下首,笑道:“那個啥,剛剛二郎說……”
房俊抬起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正好許主簿回來,本官還想跟你說及開學典禮之事。依照本官之見,咱們也別將開學典禮搞得太過隆重,請陛下過來發表一番訓話,激勵書院學子的上進之心足矣。倒是這開學之後,某認為不宜立即授課,而是應當進行一段時間的軍訓,使得這些學子收一收心,亦能彰顯書院文武並舉、內外兼修的宗旨,許主簿意下如何?”
許敬宗愣了一下,琢磨了一會兒,說道:“請陛下訓話,此乃必要之舉,至於所謂的軍訓……哎不對,剛剛二郎不是說要還給老夫錢的嗎?”
房俊大手一揮,不悅道:“錢財乃是小事,陛下將書院交由吾等手中,自當盡心竭力鞠躬盡瘁,豈能為了錢財這等身外之物誤了陛下的大事?還錢之事明日再說,今日咱們得將開學之後的章程定下來。”
許敬宗無語。
一百貫吶,怎麼就是小事了?
這棒槌屢次三番的搪塞,分明就是誠心想要貪墨了我這一百貫,富可敵國還這麼摳,真真是不當人子……
可是房俊的話題高大上,任誰也不敢反駁,只能說道:“二郎所謂的軍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房俊喝著茶水,道:“就是開學之後,從軍中選拔優秀將士,將學生按照學科和年齡分班,以將士統御,每日裡經受軍中最正規的操練。如此,定可以磨礪學生之意志、鍛鍊學生之體魄、擴充套件學生之視野、培養學生之勇武!吾等開設書院,宗旨便是要為大唐培育人才,這人才不是隻知死讀書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上馬可定乾坤、下馬可安萬民的宰輔之才!”
對於這番話,許敬宗深以為然。
《周禮·保氏》有云:“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其中射與御,便是培育士子強身健體,擁有武技。
這是自周朝起便延續下來的精英教育體系,古之士子,莫不如是。
大唐以武立國,起初之時,無論關隴貴族,亦或是山東世家、江南士族,生於亂世存於草莽,族中子弟皆是文武並舉之輩,故而隋末唐初的那些個宰輔們,五經貫通文采斐然的同時,皆是上馬提劍即可殺敵的將才。
然而天下承平未久,不過是短短二十年間,世家子弟便已經漸漸墮落,固然嫡系子弟依舊文武兼修,但是更多的旁支子弟則漸漸捨棄了武功,轉而專心向著文士方向發展,因為等閒的軍功已經落不到他們頭上,與其隨軍出征賠上性命卻撈不上半點軍功,還不如好生讀書,起碼依靠家族資源混個一官半職的時候,能夠有所成就,治理一方。
“貞觀書院”蘊含了陛下的殷切希望,實際上也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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