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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嘆口氣,正想說此事作罷,卻不料巴陵公主非但沒有大吵大鬧,反而微垂著螓首,手裡緊緊握著茶杯,冷冷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好。”
一瞬間,柴令武好似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並未發出聲音。
又能說什麼呢?
爵位之傳承,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
夜幕之下,細雨紛紛。
一隊百餘人的人馬自昆明池方向沿著官路向金光門前進,速度不快,衣甲不整,隊伍之中對於冒雨趕路的抱怨此起彼伏,士氣低迷。
即便是雨夜,路上依舊行人紛紛,有衣衫破舊的民夫、陣型鬆散的兵卒,更有轔轔車馬來來往往。
迎面一隊五六人的斥候策騎而來,見到這隊百餘人的兵馬之時勒住馬韁,攔在路中。
“汝等何人?”
其中一個斥候開口喝問。
百人對中,一個校尉排眾而出,回話道:“吾等奉宇文將軍之命出外辦事,剛剛返回,尚未覆命。”
斥候又問:“所辦何事?”
校尉冷哼一聲,在馬背上將腰牌丟過去,不悅道:“汝等只需眼看腰牌真偽即可,至於所辦何事,也是汝等有資格詢問的?”
他氣勢很足,那斥候摸不清底細,不敢多言,接過腰牌,就著身邊的火把仔細驗看一番,乃是左翊衛校尉之憑證,只好將腰牌丟還回來,在馬背上抱拳道:“職責所在,多有得罪,告辭!”
而後帶著隊友策騎離去。
那校尉將腰牌收好,身邊一個尋常兵卒裝束的青年漢子低聲道:“這一路行來,明崗暗哨無數,叛軍對於金光門外這一帶的盤查非常嚴密,若非有孫校尉帶路,旁人絕無可能混進來。”
那校尉自然便是孫仁師,聞言搖搖頭,道:“雨師壇附近的盤查更為嚴密,還請程將軍叮囑大家,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可露出馬腳。吾等眼下已經深入叛軍腹心之地,一旦暴露行藏,十死無生。”
程務挺重重頷首:“吾省得!”
臨行之前房俊帶著右屯衛將校在中軍帳內仔仔細細的推演了無數種可能遭遇的情況,並且針對每一種情況都制定了應變之策略,確保萬無一失。如果此行未等抵達雨師壇放火便洩露行藏全軍覆滅,那可就鬧了大笑話……
不過孫仁師之身份甚為管用,雖然只是一個校尉,但軍中人緣不錯,都知道他與宇文家沾親帶故,所以都不曾刻意為難,驗看腰牌之後便予以放行,也不盤問到底所辦何事。
一路不緊不慢的行走,不久之後便可遠遠望見矗立於金光門外的雨師壇,高大的圜丘建築頂端燃著熊熊火把,即便是雨夜也未曾熄滅,黑暗之中甚為矚目。
臨近雨師壇,來來往往的人馬、車輛明顯多了起來。
行走之間,孫仁師有些擔憂,小聲詢問程務挺:“雨勢雖然不大,可是否會影響放火之效果?若是咱們出生入死一番,最終卻被雨水攪了局,那可就死不瞑目了。”
出發之時細雨如絲,對於放火倒是無礙,畢竟火勢已然燃起,些許雨水並不能澆滅。但此時雨勢漸大,淅淅瀝瀝,路上以及有了不少積水,被人踩馬踏車輪碾壓,已經漸趨泥濘。
程務挺策馬緩行,張望著四周,信心十足道:“放心,論起放火這件事,咱們右屯衛是最專業的!別說區區小雨,即便是水中取火、火中取黍,也沒咱們右屯衛辦不到的。”
此次前來放火燒燬關隴軍隊糧秣,攜帶了一種新增了叫做“磷”的震天雷,此物極難獲得,且不易儲存,有劇毒,故而當初在鑄造局中之製造了百餘枚,一直存放於右屯衛庫房之中。
據說當初試驗這種“震天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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