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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代價是什麼，我不知道。」

「……」

喬伊沒再說話了。

直覺告訴她, 接下來的場景可能會相當糟糕。或許格溫妮絲本身就帶著賭一把的態度來到這裡的，她自己對自己的未來都沒什麼底。

「你完成好自己的任務就行。把這個交給他……就足夠了。」

格溫妮絲再一次裹上了自己的斗篷,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喬伊，眸子裡沉澱著讓人看不懂的神情。

「我會努力的。」喬伊只能這樣回答了。

「你必須努力。」格溫妮絲道，

「如果你失敗了，你大概就會死吧。「

喬伊：「……」

喬伊：「別告訴我是你下的詛咒。」

「是這樣，只要你完成了契約，那麼你就自由了。」

格溫妮絲重新戴上了兜帽，她輕輕地看了喬伊一眼，視線意味深長，

「別讓我失望，小姐。」

說完，黑髮女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空氣中依舊殘餘著淡淡的水汽的氣息，喬伊眯起了眼睛，她試圖從這片充滿著冰冷的空氣中尋找到女人的影子，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有點可怕啊……」喬伊喃喃自語著，她攥緊了手中的東西，心情卻莫名沉重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實際上，從一切開始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被捲入了不可逆轉的命運當中去了。

但是相比起在流亡之島的那段時間，她更認可自己如今的身份。

雖然充滿了危險，似乎隨時還可能會死去的樣子，但是這起碼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就算她死在這裡，或許也不會後悔。

……

當格溫妮絲終於踏上了堅硬的青石板地面的時候，亞歷克西斯終於睜開了他的眼睛。

「你終於來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沉重和堅決之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壓迫著他的心臟，讓他迫不得已去走出那樣一步。

站在他眼前的黑髮女人掀開了自己的兜帽，她的表情平靜，甚至帶了點躍躍欲試的意味。

「嗯哼？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格溫妮絲的雙手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下來，那雙漆黑的，幾乎看不出什麼感情的雙眼看著他，似乎在試圖用這種方式挑釁對方，

「我可沒想到你會單獨約我來到這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就是我們最初一起定下契約的地方吧？」

「契約於我而言已經失去了意義。」亞歷克西斯道，

「我所追尋的東西遠在契約之上，契約早已成為了束縛我的鎖鏈。」

「少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你只是想為自己謀取利益而已。」格溫妮絲挑眉，

「劃重點，是你自己，不是為了你所謂的子民。」

「是這樣。」亞歷克西斯道，

「為了實現我的理想，我總得付出些什麼。」

「所以，為什麼要和霍德爾簽訂契約？」格溫妮絲懶散地把玩著自己的發尾，淡淡問道，

「你知道的，和他簽訂契約，就相當於汙染了自己接近一半的靈魂。」

「你想徹底背叛祂嗎？」

「隨便你怎麼理解。」亞歷克西斯道，

「無論如何，你才是那個總是受益的人吧？」

「一直被幸運所籠罩的你是無法理解我的痛苦的，你沒有失去過任何東西，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而我失去的太多了，多到……我不得已用我的一切，去換取這份安定。」

「你換取的不是安定，是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