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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即便身為魔王，他也不像歷代魔王一樣強大，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那群人是不是弄錯了, 如果他真的是魔王, 為什麼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

克里斯也好, 維克多也好，他似乎從那時候起，就一直處於被人照顧的境地當中, 他無法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東西，它們就像是被緊緊攥住的沙子, 無論他怎麼用力, 沙子都會從掌心的縫隙中流出。

[你太弱小了，塞勒……真可笑, 如果不是因為血脈的聯絡，我甚至想不到你居然是魔王。]

男人的輕笑聲於他的耳畔繼續響起，像是某種聒噪的吵鬧聲，幾乎讓他頭痛欲裂。

那個人是誰？

塞勒不明白, 但是條件反射地感受到了対方的危險，於是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前方, 他感受到掌心下的肉壁發生了流動般的質感。他下意識地將雙手摁在地面上，嘗試著慢慢起身，眸子看向了前方。

他的瞳孔頓時愣住了。

那些血紅色的人形像是變成了波浪一般，逐漸向著前方前行，他們的雙手貼在了那扇巨大的門上，雙手像是某種植物的根系，逐漸生長入了那扇門之中。

「這是……什麼？」

塞勒的瞳孔中透露出一絲恐懼，他的雙手幾乎要嵌入地面之中，身體下意識地顫抖著，似乎被這詭異的場景所震撼道。

[他們和你不一樣。]腦海里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他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們也不清楚自己追尋的到底是什麼。他們之所以落到如此下場，也是他們自己愚蠢的選擇。]

[身為魔王的你和他們本質上就已經完全不同了。你可以擁有的東西遠比你所想像的要更多。]

[所以，塞勒，你要不要嘗試和我做一個交易？]

……

是了，到了最後，他總能遇到這樣的詢問。

塞勒抿住了嘴唇，他並沒立刻回答対方的話，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精神恍惚，彷彿還沒有從這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中醒來。

魔王的身份總比任何東西要好用，但是這也總讓他覺得……好像除了魔王這樣的身份，他就毫無價值了。

塞勒討厭被命運所束縛，就好像他從來不喜歡魔王這個身份一樣。

而從始至終，在得知他魔王身份，卻從來不會用看待魔王的眼光看著他的人，好像也只有克里斯和維克多了……

他們有著某種奇妙的相似之處——這樣說或許很奇怪，但是塞勒確實感受到了這一點，分明這兩人從外貌到社會地位以及性格都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可當他看到維克多的那雙眼睛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克里斯的眼睛。

他們不可能會是一個人。

但是塞勒卻從不希望維克多死在這裡。

他選擇隻身一人前進，大概是發覺了危險，所以才不得不將自己丟在這裡的。塞勒也知道，維克多之所以一直將自己帶在身邊，也是因為擔心自己一個人會出事。

他不知道維克多対他做了什麼，可在他被汙染侵蝕最嚴重的時候，也是維克多解除了他的汙染。

維克多対他，從未有過任何意義上的惡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永遠都是平等的，他対待自己的態度也從未有過輕蔑或憐憫。

所以塞勒不想讓他死。

黑髮少年支撐著身體，試圖讓自己站起來。這個動作花費了他不小的精力，但最終他終於還是成功地站了起來，扶著冰冷的牆壁，他感受到腳下的場景似乎在不斷地上升，彷彿某種升降梯一樣。

[你不想回答我的話嗎？]塞勒腦海中的聲音似乎有些失落，

[我還以為你會対我的身份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