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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予靠在顧離的肩膀上，覺得日子好安逸，生活很幸福，她卷著嘴角淺淺的笑。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抬眸看著他：「顧寶貝，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嗎？」

顧離的手扶著她的肩膀，悠閒的靠在長椅上：「當然記得，高三那會的聖誕節，你的生日。」

程希予眼底笑意瀰漫：「是的！我的生日！那你還記得，你還欠我一個生日願望嗎？」

顧離挑了下眉頭：「記得。」

他溫柔的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實現的嗎？」

程希予從校服左邊胸前的口袋裡掏出那張寫滿承諾的紙條，那是最靠近心口的位置。

她將紙條展開遞給顧離，鄭重其事道：「是的！顧離，我來找你兌現生日願望了。」

紙條上赫然寫著：

[顧離欠程希予一個願望。

——承諾人：顧離。]

上面有她娟秀清晰的筆跡，他遒勁有力的簽名。

很多年前的聖誕節，少年問女孩，你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女孩滿心歡喜的將自己的心事隱藏起來，寫進了這張紙條裡。

當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時，女孩拿著紙條來找少年兌現承諾。

少年眸光溫柔的看著紙條，嘴角揚起愉悅的笑：「我同意。」

不管你許什麼願望，我都同意，也都會替你實現。

程希予笑了聲，濕漉漉的眸子裡像是有花瓣翩然綻放，她堅定而又溫和的說道：「顧離，娶我吧。」

顧離一愣，有些愕然。

程希予說：「我們結婚吧。」

顧離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他這是被他的姑娘求婚了呢。

他輕笑了聲，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虔誠的說道：「好。」

他的胸口像是灌進無盡的歡喜和甜蜜，他彷彿要溺死在這極樂之地，他的女孩真的很好很好，總是堅定不移的走向他。

程希予眼底蕩漾著水光，她的額頭抵著顧離的額頭，輕聲說道：「那顧離這個名字，從今天開始，要賦予新的含義了。」

顧離身體僵了僵，對於他的名字，他不可能不在乎的，這個名字飽含著詛咒和怨恨，如影隨形的跟隨了他數十載。

他告訴自己已經習慣了，所以就不痛了，但怎麼會不痛呢？

他的女孩告訴他，他的名字要賦予新的含義了。

他舔了舔唇，有些無措。

只聽見女孩嗓音溫溫柔柔的說：「從此以後，你有我的陪伴，你就不再是一個人了。顧離，是此生，我們相互顧惜，是餘生，我們不離不棄的意思。」

「顧離，此生顧惜，不離不棄，可好？」

顧離感覺有股暖流席捲了他的全身，過往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被捲走，餘下的，是人間的溫暖。

胸口的這個地方暖洋洋的，這輩子都不會再感到寒冷了。

他眼底有淚，將程希予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他的光，他的暖，他的救贖，他的命。

他不輕易說愛，但是，他此刻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程希予，我很愛你，很愛很愛。」

程希予回抱著他，聲音輕快，神情眷戀：「我知道。我也是。」

就這樣一直愛下去吧。

廣場上，不知道誰點了一首倫桑的《山有木兮》，歌聲如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從竹馬青梅之誼

到並肩不離不棄

再多風雨何所畏懼]

他們此生相伴，便不再畏懼風雨。

[願此間山有木兮卿有意

昨夜星辰恰似你

身無雙翼卻心有一點靈犀

願世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