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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昏迷了足足兩日,藥石無醫,明顯清瘦了些,臉色蒼白。
沈氏嘆息:「安安這心疾竟是無藥可醫嗎?」
臨安侯也跟著嘆息一聲:「這是從孃胎裡帶出的病症,就連宮中的太醫令都無甚辦法,能活到如今已是老天庇佑了。」
「改日必得去謝過質子,若非他使人通知我,只怕」
這時一聲響亮的驚雷劃過。
夜幕籠罩,外面下起瓢潑大雨,窗戶被隨之而起的夜風颳起,斜斜的雨點順著風進來,落在了床上少女的臉上,驚得她眨了下眼睛。
江遇宛募地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珠簾紗幔,眼角泛紅,控制不住地湧出熱淚。
臨安侯與沈氏見狀一驚,手足無措。沈氏連忙上前擁住她,輕輕拍著少女顫抖的脊背,緩聲道:「無事,伯父伯母都在。」
少女蜷縮著身子悶在沈氏懷中,玉蔥般的指尖攥緊被角,隱隱發抖,素日裡溫和瑩徹的小臉此刻煞白,滿頭細汗。
白朮尚還在修養,雖放心不下郡主,卻也只能遠遠瞧上幾眼,臨了時還交代紅箋,郡主夜夜被噩夢驚擾,須得人精心侍奉。紅箋初初服侍她不久,雖知曉因由,見此情形仍被嚇了一跳,立在一旁白著臉。
江遇宛漸漸從那個夢中醒來,屋內濕寒的空氣讓她回憶起瀕死時的感受,她蹙起秀眉,聲音纖弱,如同被風吹折的花枝:
「冷好冷」
沈氏聽清了,連忙使人尋來錦被給她裹上,可少女仍然輕輕顫抖著,神智也未清醒過來,於是又喚人點上炭火。
屋內漸漸熱起來,江遇宛終從漫天大雪中脫離,看著眼前滿眼擔憂的臨安侯夫婦,愧疚起來,低低道:「是我的不是,害得家人為我擔憂。」
若不是她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公主府瞎逛,遇到了攻略物件,無人侍奉在側,也不會如此。
話雖如此,可沈氏終不忍得責怪她,於是嘆息一身,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你無事就好,出門在外,切記不可身側無人。」
臨安侯也道:「你祖母守了你許久,如今怕是已歇下了,只等明日派人告知她你醒來了,也可不再心憂你。」
江遇宛垂眸應是。
「那便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才是首要。」沈氏說罷這句,攜臨安侯回了主院。
這場夏雨下了兩日尚且未停,院中海棠被雨打的濕濕的,卻開的正好,不見要謝。紅箋收回視線,抬步走進裡屋。
房內,鏤空浮雕的香薰爐內燃著蘇合香,三伏天裡仍點了炭火,絲絲熱氣燻人。紅箋覺得有些熱,轉瞬想到回家不足十日卻已昏迷兩次的郡主來,嘆了口氣。
抬眼望去,只見少女半倚靠在雕花拔步床邊,手中拿著一面小鏡子。頰上雪肌柔白細膩,雲鬢峨峨,低垂著眼,只能看到纖長卷疊的鴉羽,眼尾翹起,神色冷清,眉眼間裹著病氣,膚色白得近乎透明,似要踏月而歸。
實是生得一副好顏色,整個上京再找不出第二人來。
「郡主,淑妃娘娘派了人來接您入宮覲見。」美色惑人,紅箋恍惚片刻後終於出聲。
她已臥床兩日,吃了好些苦藥,才將將養回來,已瘦了一圈,下巴已經尖的快要戳人了。
江遇宛心情鬱鬱,也不願搭理系統,自她醒來,系統蹦踏過一陣後,也偃旗息鼓了,不再說任務去刺激她。
現下聽見淑妃,倒覺得恍如隔世了。許久未見,卻記得淑妃是個安靜冷淡的女子,受陛下寵愛多年,卻始終未曾生育,在宮中獨居一隅,甚少與其他宮嬪來往。
「替我梳妝吧。」
日頭升起,外面尚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微風攜著雨點拂過後院的青石小徑,細碎的落地音不絕於耳。
她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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