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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否可以認為,皇上如果得知借用陘州四通八達的交通運道走私官鹽之事背後的人是靖寧王,也會得知支撐著靖寧王如此行事之人乃太子裴翊琛?
但這實在是過於聳人聽聞了。
比未來君主放任其皇叔肆意妄為,傷害國本之事還要來得驚駭人心。
可若是這樣,皇上為何還如此偏愛裴翊琛,難道就只是因為他是未來的君主,是以任其傷害國本?
前世宋絮清久居宮中,所能夠接觸到的事情不過就只有東宮內部的訊息,再往外她便不知情了,可現下仔細想來,也覺得奇怪。
宋絮清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其中的深意。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瓣,視線透過窗柩縫隙凝著策馬跟在車輿旁的裴牧曜,忽然間,前世離宮前,裴徽瀾出來相送的話語在宋絮清心中響起。
宋絮清澄亮溜圓的鹿眸四下轉動著,探究著裴徽瀾話中的意思。
「皇嫂,我知道那味藥非你的意思,只是那段時日我真的太痛了,痛得我不敢再和你交好。」
我知那味藥並非你的意思……
宋絮清眼眸瞪得渾圓,心中隱隱有些發怵。
今日之前她回想起這段話,重點都落在了最後一句,反而忽略了最初那句話的意思。
裴徽瀾要是知道那味藥並非她的意思,豈不是一直以來都清楚,給她下相剋之藥的人是裴翊琛!?
宋絮清手心緊緊地抓著窗柩邊緣,白皙的指尖也因力道的原因,漸漸染上了通透的緋紅色。
她眼神微凜,深深地呼了口氣。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驟然闖入她的思緒之中。
別的事情不提,單論裴翊琛逼宮失敗之後,狀告他殘害同胞傷害國本之事如同冬日飄雪飛下,而皇上更像是早已得知那般,連問都沒有問過就已經將他打入牢中,直到三日後流放文書頒布,都未曾召見過他。
甚至也不曾派人前來東宮抄宮,只是遣散了所有的宮人,將她和側妃侍妾等人遷出東宮。
倘若裴翊琛一開始就是死局,那麼他不管如何想辦法突破都,不管往何處走都是圍牆,只是在於這個局,到底是誰設下的。
是裴牧曜,還是皇上?
又是何時開始設的局,是查清官鹽走私事件後,還是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了……
宋絮清無從得知,她抓著窗柩的手緊了緊,側過眼眸卻並未看到適才走在輿外的裴牧曜。
她探頭出窗柩,前後左右環視了一圈,才在距離馬車十丈之後的方位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神色漫不經心地騎著馬,倒是跟在他身邊的祈安,神情中滿是嚴肅。
祈安牽著韁繩,避免馬匹沖向前,悄聲道:「王爺,現下跟在我們身後的應該有三路人馬,屬下觀察了約莫一個時辰,確定他們之間都互不相識,都在刻意的避開別人耳目,目前還未撞上。」
聞言,裴牧曜眼神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祈安有點兒摸不準他的意思,問道:「可要派人前去阻隔他們?」
「不用。」裴牧曜唇角微微揚起,眸中卻一絲笑意都不及,「他們想跟那就跟著。」
祈安睨見他這道神情,便知這是放任他們跟隨的意思。
越往南邊走路途也不順暢,若是遇到暴雨時節,在林間泥濘小道奔波之間,總有一日會相見,那時便是自相殘殺之日。
不過裴牧曜拽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幽深不見底的瞳仁落回至前頭的馬車上,少頃之間,他道:「探清哪一路是侯府的人,引他們跟著我們的人走,別和那兩路碰上了。」
祈安聞言眼眸微縮,並未想到宣武侯會派人跟著他們離京,更驚訝於王爺為何會知道此事,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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