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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歸真的離開,並未能阻止聖人奉道之心,反而給了更多人在這天下至尊面前施展玄妙道法的機會,其中,便屬這位巧言令色的吳道長佔盡上風。
早在朔日之時,群臣參與的盛大祭祀便已完成,因而,今日於這高臺之上的拜月倒是更像一場屬於皇家親眷的聚會。
歌舞宴飲還在繼續,崔稚晚半途退出來更衣後,一時不想回到那片熱鬧中,又知無法真的走遠,只好站在高臺西側邊緣,望著遙遙天際出神。
不多時,她的身側多了一人。
只是兩人並肩而立,卻始終各自沉默著。
昨夜,返回承恩殿時,李暻以為會有一場疾風驟雨,可迎接他的卻是全然的風平浪靜。
崔稚晚在書房之中,一如平日一般,神色淡淡的斜倚在憑几上,捧著本月新出的詩集冊子翻看默唸。
從頭至尾,對於「白樂安自首」之事,她半句話沒有提起。
想著留足時間同她好好說話,李暻批閱文牒的速度遠比平日裡更快。
直到後來他品出了不對,手下的動作才徹底慢了下來。
太子妃手中的書頁已來來回回翻看了數遍,夜徹底深了,她還是半分回到寢屋安睡的意思都沒有。
天氣漸涼,李暻終是怕她被寒症侵襲,熬壞了身體,率先合上手下文牒,作勢離開。
可崔稚晚仿若未曾看見,仍兀自沉在那冊詩文集子裡,直到聽見他喚了聲「稚娘」,她才抬頭看來,然後含笑柔聲說道:「殿下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兒。」
太子殿下站著同她對視了片刻,而後竟然只是如她一般略微勾起唇角,說了聲「好」,便就此消失在了門邊。
待李暻去寢宮轉了一圈再回來,不出所料,屋中大半的燈盞都已熄滅。
崔稚晚就著一盞微弱的燭火,人倒還是他離開時的姿勢,只是雙眼早已不再落在書頁之上,而是看著虛空愣神。
李暻知眼下這狀況最好的答案是什麼,所以不再同她多說一句,只是上前將她攔腰抱起,便大步走回了寢殿。
崔稚晚初時習慣性的掙紮了一下,然後便將頭埋在他的頸間,乖乖巧巧,十分順從,卻還一路無話。
等回了寢宮,他剛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她便翻身將整個人從頭到尾埋在了被子裡。
原來她的不抵抗,亦是不想同他多言。
李暻看著眼前寢被中鼓起的小小一團,方才掛在臉上的溫和終是悉數散去。
太子殿下的眼中一旦沒了獨屬於太子妃的那種笑意,便立刻恢復了一人獨處時冷清無比的模樣,讓人看一眼便因那迫人的威壓而覺得畏懼。
蘭時見狀,趕忙帶著尚在屋內的其他侍女一同垂頭退下。
李暻其實一早便猜到了,平靜湖面之下的暗流才是真正的可怕。
崔稚晚越是不發一言,越是證明她根本不願給他任何哄好她的機會。
從昨夜至今,她始終迴避著同他講話的所有可能,所以眼下,第一句話還是得由他來說:
「稚娘,你將眼睛朝下望,興許能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景色。」
崔稚晚聞言,將視線從遼闊的夜空下拉,見遠處有層巒疊嶂,卻也只有層巒疊嶂。
她一時沒有懂李暻說的「有意思」指的是什麼。
可她並不想發問。
崔稚晚還是不說話,李暻卻已瞧見她眼中得迷茫。
於是,他抬起手,指著遠方某個攏起的山包,問:「你瞧見阿孃了嗎?」
聞言,太子妃當即一愣。
巍然屹立於太極宮北側的望月臺,確實能輕而易舉便遙瞻到遠在百里之外的那座聖人為自己所修的皇陵,而如今,文德皇后便獨自葬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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