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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地上飛濺,周圍一圈的人都朝後跳了開來。
後方靜候的弟子們頓時騷動不止,出列喝道:「誰敢在英魂殿前面鬧事!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英魂殿?」傾風咬著後牙槽,一字一句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恨極道,「這地方真是平白髒了!」
眾人聞聽此話,臉色劇變:「你在胡說什麼!你這是大不敬!」
殿內主事的人走出來,厲聲質問道:「你在做什麼?」
傾風抬袖粗暴在臉上一抹,擦去眼中的濕意,指著殿內嘶聲問:「那牌位是誰擺的?」
「我擺的,怎麼了?」那人傲然站在殿內,露出瞭然神色,「原來你就是陳冀撿回來的那個孩子,他沒教你規矩嗎?英魂殿前,休得無狀!要麼進來叩拜,要麼滾!」
他欣賞著傾風的憤怒,又不滿足於此,於是輕描淡寫地往裡面添柴加火,好看到傾風失控癲狂的樣子。抬手指著一側的蒲團,說:「陳冀今天也來了,你師父進這英魂殿,都要恭恭敬敬下跪行禮,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天光灰暗,燭火橙黃,內外的光色交加在那中年男人的臉上,縱然他原本眉目清秀,落在傾風眼裡也只剩面目可憎。
傾風生平從未有過這種理智近乎崩斷的狂躁,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是滾燙的火氣,腦海中反覆出現著劍刃銀光出鞘的畫面。
手指上的每一根筋脈都在狂跳,都在叫囂:握劍,殺人!
只要劍刃一斜,刺進他的血肉,割斷他的脖子,那濃勃深沉的積憤和邪意暴戾的殺氣就可以緩解。
滿腦子都是血腥的戾氣!
而傾風的面色越是陰冷,越是兇狠,男人的表情就越是暢快。
他輕蔑地抬起頭,注視著她在瘋狂的邊緣掙扎拉扯,自我折磨。手中也已握緊了劍,只等她出手。
外面的人聽見這些話還意識不到什麼,柳隨月嚇得心跳都快停了。又不敢再去勸哪一方,見林別敘還在一旁一動不動,腦子脹得發疼,慌亂道:「別敘師兄,你為何要帶她過來啊!」
林別敘斂眉不笑的時候,柳隨月看著他也是會害怕的。
因為他一拋卻親近隨和的假象,整個人便猶如深不見底的暗淵,叫人琢磨不透。你注視著他的眼睛,也不知他是喜是怒,是惡是善。
就好似他此時唇角是上揚的,眼中卻不盛笑意,晦澀迷離,語氣幽深地道:「而今的刑妖司,人人謹慎,人人知進退,人人顧全大局,人人說難言之隱。我就想知道,是根斷源絕、痼疾難醫了,還是尚有一股意氣,敢一劍盪清濁。」
柳隨月被震得說不出話。
傾風深吸一口氣,到底是剋制住了,退出大殿,高聲道:「紀懷故是我所殺,我親手殺的,他該死!你們既要將他擺進殿裡,那就把我陳氏的靈位都請出來!與他共處一殿,我陳氏不受此辱!」
男人朝前走近一步:「笑話?你說的話能代表得了陳氏?陳冀都沒開這口,你以什麼身份站在殿前大放厥詞?你別忘了,你根本不姓陳!」
傾風問:「你姓什麼?」
男人:「記住,我姓趙!」
傾風罵道:「我管你姓趙姓狗,你跟紀懷故是什麼關係!」
男人勃然大怒:「你這野種,膽敢放肆!」
「放肆?我是不懼坦蕩示人的,你敢嗎?拿捏?你憑什麼拿捏我?你不知道我是個瘋子嗎?」
傾風環顧一圈,眼前晃過各種錯愕的臉。一時頭重腳輕,渾身有種奇怪的眩暈感。
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毫無顧忌的刀,又有著淋漓的痛快。
「紀欽明死了兒子都不敢找我追究,你們要是夾著尾巴做人,我留你三分薄面。你們敢到我面前犬吠,我就同你們撕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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