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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見了你馭空師叔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陳疏闊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說,「你方才說是紀欽明設計你來的這裡?」
前因後果傾風都快背熟了,滔滔不講地將欽明的猜測與安排說了出來。
說到中間一段,陳疏闊神色驟變,幾次欲言又止,對她有諸多話想要細問,可眼下都得推到邊上去。
他面沉如水,佝僂著背,歡欣之色蕩然無存,低聲說:「你們被他騙了。」
「誰?紀欽明?還是妖王?」傾風愣了愣,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被他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弄得心亂如麻,焦急問道,「妖境的龍脈難道是假的?」
陳疏闊瞅她一眼,說:「這個是真。」
傾風追問:「那……是此地沒有兩界通道?」
陳疏說:「有。這個也是真。」
傾風前後復盤了遍,腦子彷彿作廢了,千頭萬緒心中過,居然覺得沒別的重要事情:「那是哪裡不對勁?」
「他們告訴你們的,的確都是真。曾經是。」陳疏闊神色凝重道,「紀欽明想必也是被騙了。他太過急切要擇出劍主,連送你去妖境這樣險招也敢出。那妖王狡詐非常,尤善戲弄人心,哪有那麼好算計?他以為自己豁出命去,就一定能佔到便宜?真要如此,人境也不必擔心什麼大劫了!糊塗啊!」
傾風一臉茫茫然,方才還覺得燥熱的汗液,此刻被風一吹,成了碎薄的冰霜。血肉在發燙,骸骨在發涼。
「什麼意思?」
陳疏闊說:「玉坤城裡確實有一座貫通少元山的通道,能供上萬人穿行,所以才有當年的大軍壓境。可這通道自十五年前起便再無人進出,蜉蝣的秘境徹底斬斷了此路。出不得也進不得。後來流入人境的那些妖族也好,丹藥也罷,都是從另外的途徑進的人境,照你所述,那位繼承龍息的人族一個扭轉乾坤就能把人送過來了,他們想引你去妖境,何必非得走此道?」
傾風抬起頭,目光遊離地朝前方看了一陣,指甲摳在劍柄上,訥訥道:「對啊。」
「兩境通道沒那麼好開,也沒那麼好絕。玉坤城裡的這條路,是妖王籌備多年,耗費無數物華天寶才徹底打通的洞口,他們自然千方百計想要重啟。失了此地,只能從別處隔三差五送幾人來,談什麼宏圖大業?頂多不過是隔靴搔癢!」
陳疏闊拍著手背,眉尾耷拉下去,一臉的苦相:「妖王煞費苦心,數十年籌措,為的從來是侵掠我人境的沃土。妖境出不出劍主、得不得氣運,於他們而言,算不上最是緊要。與紀欽明所求並不相同啊!」
能拓出人境的疆土,又何必在意所謂的劍主?妖境越是苦寒,往後更可將人族驅逐過去,以洩他們百年的積怨。
陳疏闊懊恨地捶打著膝蓋,長籲短嘆:「紀欽明太心急了!他以為扔給豺狼一塊肉,對方就能撒手?殊不知是自己咬上了對方的釣餌。我記得吏部尚書是獬豸的遺澤,能辨識善惡真偽,也是也是,怪不得他們要信!可惜了,紀家這小子!叫一通真話給騙了!」
傾風大腦飛速地轉著,縱然呼吸平穩,心跳也開始無端加快。
她抗拒去思考真相,然而那種被凍裂似的疼還是密密匝匝地泛了上來,千萬道傷口橫陳在狼藉的血肉之上,叫她呼吸間疼痛如絞,同死了一般。
心說那這算什麼呢?
陳冀手足相殘算什麼?
紀欽明送獨子求死又算什麼?
多少人枕戈飲膽、忍辱負重是為了什麼?
那些流離轉徙、絕跡塵世的苦守又是為的什麼?
全不過是妖王盤上的棋局,被他高提在空,用以排布的玩笑嗎?
若只是竹籃打水落一場空也就罷了,可那些剖出心肺的犧牲最後究竟是換得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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