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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雖然憎惡紀欽明,對他頗有偏見,可那些偏見裡並不包含此刻面對這人時本能生出的驚惶。
雖是紀欽明的臉,卻是全然陌生的氣場,叫他不寒而慄。
有幾句叫囂的話滾到嘴邊,被直覺生生逼了回去。只敢露出一個腦袋,戒備地打量著面前的人。
這人是撞了什麼邪?怎麼忽然變得那麼恐怖?
見祿折衝也在看他,狐狸求助地望向前方盤坐在床塌上的白澤,高聲叫了句:「先生!」
白澤的臉龐陷在日光的陰影中,五官輪廓皆有些模糊,眸光一直淺淡地落在祿折衝身上,此時才開口說了句:「何苦來哉?你瀝盡心血,難道只求殺戮嗎?」
祿折衝聽著有趣,雙眉一揚,轉身看向他道:「白澤,我還尊稱你一聲先生。你現世時,天地尚未分人、妖兩境,你合該也護我妖境的國運,是你先欠下的因果,之後又潛縮在人境,閉目不見,無視我妖境的悽苦。有何顏面今日要來阻我?」
白澤靜靜看著他不語,並不動怒,只是眉眼間少了那種寬宏的仁慈,於是透出種威壓來。
狐狸更是聽得心驚膽戰,察覺到面前這個果然不是良善之輩,兩手死死抓著面前的木柱,差點在上面摳出幾道劃痕。
腦海中無聲咆哮:白澤將他叫來做什麼!不該是讓他快快跑嗎?
祿折衝笑了下,當他這是有愧於心,無從辯解,續道:「而今天下,平地亦起風波。不因一人而生,是百年積怨,大勢所趨啊。即便沒有我,也會有新一個人,振臂高呼,得舉世擁護,徵兵人境。說是我造的殺孽,大半難道不是你白澤的功勞?」
紀欽明的五官是周正端莊的,被祿折衝用平和的表情來說殘忍的話,便有種割裂的古怪。
他說:「你刑妖司上年年有春色。柳似青玉,水如白練,可這樣的天時從不為我妖境而來。我不信這是天命,即便是,我也要逆天而為。」
狐狸作為從妖境來的住民,忍不住小聲駁斥道:「你少騙人!妖境也沒有你說得那麼悽苦,又不全是不毛之地。也有松濤明月,星斗垂湖。邊地蕭索餓殍遍野,分明更多是勞役之過。濫官當道,該不想想是誰的職責?」
祿折衝目光悠悠地投向他,狐狸登時被嚇得毛髮豎起,縮緊脖子,躲回長柱後頭。
祿折衝只拿他當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並不生氣,依舊耐心地緩聲道:「小狐狸,那是如今了,三百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嗎?何況你是狐君的公子,妖境什麼寶貝都要先捧到你面前來,你如何能看見那些深陷泥塵的貧苦?」
他自入殿起態度便一直和顏悅色,可狐狸從他身上卻察覺不到多少的善意,冷冰冰的,如同在面對一潭深不可測的死水,隨時能將他浸沒其中。
所謂的寬仁裡含帶著的不過對他的藐視,叫他有種莫名的心悸。開始懷念起原先的紀欽明來。
狐狸吞嚥了一口唾沫,焦慮不安,急道:「先生,趕他走啊,喊人過來抓他!」
說完膽子小了一半,不敢窺覷祿折衝的臉色,又覺得刑妖司裡沒了陳冀,不定找不到能這妖孽抗衡的高人,硬著頭皮改口道:「先生,你快跑,還與他多說什麼?」
祿折衝說:「他走不了。」
狐狸愕然,從後頭跑出來細看,才發現白澤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套枷鎖,從地底伸出,鎖住了他的手腳,將他困於原地。
那條白光凝成的鎖鏈被先生的寬袖遮擋,所以才一直沒有察覺。
祿折衝自己拎了把椅子過來,坐到白澤對面,平靜得如話家常:「而今人境,皇帝失蹤,國運系在我身。先生如此勢微,就算你將刑妖司上下的人都叫來,他們也不敢殺我。何況我族大妖已包圍大殿內外,叫刑妖司那幫蝦兵蟹將出來,也不過是白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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