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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捏著下巴,難得替傾風憂愁起來:「陳傾風,她可千萬別落在昌碣城,否則真可能會沒命回來。不會那麼倒黴吧?」
陳冀問:「昌碣是什麼?」
「那是一座鄰近邊地跟少元山的大城。」狐狸半隻腳已踩進陳氏的門檻,又與陳冀同是白澤的學生,當下看他們的感覺都是自己人,便慷慨地介紹道,「昌碣也是妖境幾座大城裡,唯一一座還在蓄養人奴的城鎮。我對他們城主不大瞭解,只聽我父親草草提起過,說那是個性情兇戾的大妖,沾點上古大妖的血脈,可惜打不過其他城主,只能佔據邊地那等荒涼疏落的地方裝個大王。哦,昌碣比你們界南還要貧瘠得多,澇旱無常,鮮有豐歲,糧食得跟別的大城買。每年餓死的百姓一車車地往外運,城外的荒鄰都快埋不下。受我狐族唾棄,從不與之往來。」
他說著,一臉高深地勾勾手指,示意二人附耳過來,神神秘秘地道:「領悟龍脈遺澤的那位人族,就是從昌碣出來的。從此叫昌碣城的城主成為滿妖境的笑話。那大妖可不似我狐族那麼仁善,對你們人族最是厭憎,本性暴戾嗜殺,兇殘陰毒,落到他手裡的人,過得比牲畜還不如。因他固守在那不毛之地,也無其他妖族樂意管他。傾風要是去了那裡,不定得被剝層皮。」
陳冀面沉如水,低聲呢喃了兩遍:「昌碣。」
刻著昌碣兩個大字的巨石,橫亙在兩座壁立千仞的山峰之間,字型顏色暗紅,帶著種陰祟的詭譎。
林別敘從少元山下來,只瞥了一眼,繼續背著傾風向前。
傾風在劍閣上一連捏碎了幾枚妖丹,筋脈正受反噬,沒死全是山河劍的生意反哺,還能喘氣已屬奇蹟。
少元山上的妖力濃鬱而躁亂,讓她多留兩日,人境短命劍主的名冊上不定又要再添一人。
林別敘亦因鎮壓龍脈內傷嚴重,拖著僅剩的半條命將傾風帶出來,只覺自己一閉眼就要暈厥過去,化成一灘爛泥。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向淺灘,停在岸邊,想舀捧水來解渴。剛一彎腰,膝蓋撐不住力氣,重重磕在了石頭上。
他悶哼一聲,身形歪斜,讓傾風從背上滑落下去。心頭一緊,立即伸手去撈,在半空接住了人,將她緩緩放到地上。
林別敘半跪在地,低垂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傾風,眸中的光色似邊上那條清微的溪流,淺淺緩緩地流動。
這樣近的距離,他能聞見傾風身上乾涸了的血氣。連同對方眼睫的顫動與鼻腔間的呼吸也感知得一清二楚。看得久了,便有些恍惚,覺得面前這人的臉變得不太真切。
林別敘抬起手,輕輕扼在傾風的脖頸上。
指尖下的面板沁涼。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那奔流血液中的脈搏更是微弱。
只要他稍稍用力,傾風這口氣就能斷在他手上。
何苦?
林別敘自嘲地想。
他又不是真的要求死,緣何要留這樣一個人在世上?
這人心裡裝了太多事,什麼陳氏、蒼生、山河劍,滿滿當當,唯獨不可能有妖境白澤的位置。
幾次三番為她破例,當是好奇。可這陣虛無縹緲的風已能掀起千尺浪,而他的枝梢已伏斜到地上,難道來日傾風對他刀鋒相向,他也甘願解落殘葉,碾作塵泥嗎?
是該殺了她,斷了這份執迷。
明澈的朝暉點亮了溪流的水面,一片粼粼的波光潺潺地投映到傾風身上,婉約流轉。
不知是不是躺著氣喘不順,傾風咳嗽了聲,痛苦地皺了皺眉。
林別敘將她脖頸上的手收回來,理了理她額前的亂發,又抬起她的頭,將她抱在懷裡。
「待你好,你亦不會承我的情。」林別敘撕下一角布料,在一旁的水裡打濕,手指肌肉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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