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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濃黑的眉目裡寫著「古板固執」幾個字,行事作風直來直去,有種不知拐彎的愚魯。
偏偏每句話總是切中要害,一臉誠心相勸的時候,彷彿那表面的粗笨僅是刻意的偽裝,諷刺的意味便顯得尤為濃重,將林別敘氣得夠嗆,積了滿肚子邪火。
林別敘正要開口,大妖熟稔地接了一句:「先生不必同我說什麼為人處世的道理,什麼墨子、老子、孔子之類的聖人格言,我都聽不懂。」
林別敘:「……」
奇了,祿折衝怎麼就沒被他氣死?
大妖又摸出那半塊餅,說道:「先生吃吧。縱然這餅又冷又硬,不好入口,您早晚還是得吃的。此去都城尚有萬裡之遠,您若惦念著您那不會來的朋友,吃不下這口飯,那我只能親自餵您吃了。何苦這般為難自己?」
他粗獷的臉龐被斗笠的陰影遮擋了大半,一雙刀疤橫陳的手伸在半空,耐心地等著林別敘回應。
路面坎坷,牛車駛得搖搖晃晃。大妖臉上那片稀疏的影子跟著搖曳不定。
林別敘自嘲地想,是了,傾風不定還無知無覺地在床上躺著,他做什麼要賭這口氣,犯這樣的蠢?明明向來獨善其身,哪裡不是去?又何須指望別人?
而今他滿頭滿臉儘是沙塵,一席衣衫也遍佈汙痕,拿什麼來裝一身清高?今日覺得這屈辱難以下嚥,來日難道要咬著牙和血吞?那可真是笑話了。
有木則棲,有流則從,才是他這種無根浮萍的處事之道。
作何執迷?
林別敘眸光晦澀,看著那半塊餅,心中有道極微弱的聲音在與理智交織拉扯。良久後,手指動了動,還是不識趣地別開臉。
他溫和笑道:「今日反骨作祟,就想吃點苦頭。對不住你好言相勸了。」
大妖見狀失了耐性,伸手朝他探來。
還沒碰到他的肩膀,便被眼角猝然襲來的一抹光刺得心頭一顫,臉上那冷靜自持的神態崩開一條縫來。
頭微微後仰,就看著一道藍色劍光擦著他鼻尖而過,順著鼻骨向上拉成一條直線,削在斗笠上。
勁風將那竹編的帽子掀飛了出去,也叫他失神間將手中的餅落到了地上。
沾了土的乾糧被滾滾而過的車輪碾碎,林別敘彎腰看了眼,隨即才後知後覺地拔高視線,看向更後方那道瀟灑清逸的身影。
她那秀頎的身形幾乎要跟春日裡的柳條一樣,能飄揚著在風裡滌盪。
林別敘只一眼,就知道她又瘦了。臉上還沾著不知從哪裡沾來的血,有種過關斬將不辭辛苦闖蕩而來的銳意,眼中的倔強跟疏狂倒是依然如舊。
傾風一劍落畢,與他四目相對,彎著眉眼粲然笑道:「少俠,我見你長得很合我心意,要不要與我同行啊?」
牛車自發停了下來。
大妖縱身跳下,撿起地上被削作兩半的斗笠,抬起眼皮看向被眾人包圍還從容自若的劍客。
林別敘坐直了身,清明的雙目中倒映著那一人一馬,眸色光華熠熠,有些呆了,看著她半晌無言,末了遏制不住地低笑出聲,冒出一句:「登徒子嗎你是?」
「餵。」傾風指著自己,神情傲然道,「我可是社稷山河劍劍主,刑妖司未來的司主,天道都垂青的棟樑之材!我要是登徒子,吃虧的可不一定是你。」
林別敘感覺心臟快得有些失速了,血液隨著隆隆的擂鼓聲往上直躥,沖得他有點暈頭轉向。身體裡也好似點了把火,目光熱得灼人。
想壓下唇角,掩飾自己此刻的失態,偏有些不受控制,連思緒也不冷靜了,只能隨意從角落裡挑出幾句,回她道:「傾風師妹說得也對。不過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可沒有熱鬧能湊,只有滿地的麻煩。」
傾風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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