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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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毅揮手暫停了頁博肯的熱情介紹，這一陣對話資訊量還是很大的，他需要捋一捋。黑水靺鞨，唐皇。

“現在是哪年？”洪毅不禁詢問。“開元十五年。”頁博肯答道。

洪毅一咧嘴，那不就是公元七二七年？開元光景不錯，天下大治，是個好年代。李隆基前期也稱得上個明君。洪毅在記憶中仔細搜尋著對目下自己有用的資訊，還是先把生活穩定了，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再說。洪毅心中漸漸有了計較，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本尊今日下凡，實屬意外。”洪毅嘆氣道。既然這倆蠻人口口聲聲喊自己大神，那自己乾脆就端起來，也省去很多麻煩。“你們怎會知曉我的身份？”

“回大神，我母親札克善乃是我族祭司。前幾日夜裡發夢，說不日裡會有天神下凡，助我郡利部雄起光大，更會威名遠揚於四海。她還說，我族與這大神有緣，我們家人更與這大神糾葛匪淺。不過我母親說，是福是禍，還未知。”頁博肯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說：“要我說，這肯定是福，族群光大，怎會是禍呢。”

洪毅聞聽不禁一笑，敢情這蕭戰鋪排的夠細緻，頂著天神下凡的光環，救苦救難，還真是起點頗高。不過任重道遠，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先解決眼前問題吧。“頁博肯，你多大了？”洪毅問道。

“我十六歲，我大哥十九，我大妹十四，小妹十歲。本來還有兩個哥哥，都沒活過週歲，早早夭折了。”頁博肯說完眼神一黯。洪毅不禁感嘆，這年代醫療條件那麼差，地處黑龍江興安嶺的黑水靺鞨，更是如原始部落一般，活下來的孩子當真是實力和運氣的雙重加持啊。

“以後你就跟我混，不要總喊天神，我叫洪毅，你稱我公子就行了。”洪毅說道：“另外，你的第一個任務，教你大哥和其他人學些官話，不然我和他們沒法交流。”想起那如京劇唱白一樣的官話，洪毅腦仁一疼。不過就這也沒幾個人會，先將就將就吧。洪毅言罷，大手一揮，睡覺！

餘下幾日，洪毅便是對著蕭戰那第五代全息：“鬼魂”惡補知識。期間有從郡利部來的人，代族長與顎魯兄弟溝通訊息，洪毅閒暇時，便傳授一些格鬥技巧和截拳道理論給二人。靺鞨獵人體格強健，又常年身處野外，基礎不錯，稍稍點撥就能立竿見影的練出效果。幾日下來，看似粗大笨拙的兄弟二人，也漸漸懂得了一些法門。

顎魯更是爭氣，為了能像弟弟一樣與洪毅親近，刻苦練習官話，每天都有很大進步，這學習能力讓洪毅欣喜。看來日後，要推廣漢語拼音和簡體字，掃除這些基礎的交流障礙不是太難的事。

其實私下裡洪毅還是暗自慶幸的。這天神身份，配上東北大地的豐富資源，老天爺其實並不算苛刻自己。這千里沃野，木材、草藥取之不盡，河裡海里更有捕不完的魚，黑土地上若種莊稼，定能大豐，生存條件優越。

人吃飽了，才能做大事，如此好的基礎條件，起步倒也容易，既然陰差陽錯，穿越到了此時，洪毅心中肯定也不甘籍籍無名。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將來憑一己之力，亦會書寫萬千故事。

大唐長安，宏偉的城郭，繁華的市街。此刻，在層巒疊嶂的巍峨宮殿中，玄宗李隆基正午後小憩。夢中，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翩翩飛舞，最終停留在自己的手心，玄宗驚其美豔，竟痴痴凝視。

忽然，一陣目眩神迷，李隆基赫然發現，自己正身披綵衣，流連於萬花之中。輾轉蹉跎，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忽見一尊大神，浩若高山，直聳雲間，玄宗呼扇雙翅，穩穩落於其手心，仰頭觀望，陌生的樣貌，只是風華一少年。

莊周夢蝶，蝶化莊周，漫漫一世，轉瞬一時。李隆基悠然轉醒，夢中情景清晰可辨，猶如前世來生，蝕骨鑿心般深刻。心下不安的他，召來身側年老宦官，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