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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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洪毅目現異彩，宜靜只覺頭暈目眩，定在原地。她早已心屬眼前之人，如今不能自持，眼神朦朧閉也不閉，便將紅唇迎了上去。洪毅一驚，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避了開去。宜靜一怔，只覺得從頭頂灌了一桶冰水，清淚在眼眶裡打著轉。這丫頭生性要強，強忍著悲痛，輕聲嘶啞道：“公子原來是嫌棄我的。”

事到如今，洪毅不敢隱瞞。宜靜彷彿上天所賜佳侶，兩人本就互生情愫，出此誤會，怕要悔恨一生。洪毅只好將心底的顧慮和盤托出：宜靜如今年方十四，在洪毅眼中實屬未成年人，觀念一時拐不過來。

何況古人生子很早，雖然傳宗接代，有利於人口增長，卻對女性身體健康大為有害。一般來說，早於十八歲生育，難產率及孕產期併發症的發生率均相應增加，而流產、早產及胎兒畸形率也高。以宜靜所處年代的醫療條件，有如害她性命。

洪毅拉了宜靜小手，找一處芳草茵茵之地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你是我來此後唯一心動之人，若是有幸，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今你尚年幼，早早婚嫁，若是遇到難產，我豈不是要孤苦一生？待你十八，我定娶你為妻，你二十歲生子，不要太多，有後便好。“

”少年夫妻老來伴，子女成人離身邊。若要愛，就愛個相依相偎，長長久久，至少，一百年！”洪毅伸出食指，立在宜靜眼前，好似數數，又似立誓。直將宜靜眼中苦淚轉化為甜蜜，簌簌流了下來。

為表心意，也圖慰藉賊心，洪毅還輕輕吻了宜靜紅唇。這下子，情定終身，撥雲見日。倆人見時候不早，還有正事，便手拉著手找馬去了。

如今的郡利部，面貌煥然一新，成果層出不窮。但這江北一行，靠雙腿要走上一日。往昔這片荒野也就打打獵時才來，平時盡是些窮困潦倒的底層人才住的窩棚，還僅僅三三兩兩，沒什麼人煙。如今一座座木柵欄圍起的寨子連成一大片，竟是一眼望不到邊。

洪毅策馬跑在前頭，一路春風得意馬蹄疾，宜靜緊跟其後，一副郞若有情妾相隨的模樣。二人徑直來到了腳踏水車的崖壁前，想起前番洪毅那句：郡利雄起，自此時此地始！感慨不已。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卻不及這兩月的變化來的震撼。宜靜長吐一口氣，悠然說道：“公子所賜，應受萬世銘記。”

水車、倒渠、蒸池、濾坊，走馬觀花一般的轉了一圈，二人停在鹽倉門口。幾個精壯婦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臉上掛著化不開的笑容。庫房裡麻袋如山，寬大的空間卻是滿滿當當。洪毅笑道：“雪鹽的牌子，現在越來越響了。看這勢頭，若不擴大銷售，幾個倉都快要裝不下了。這蕭致遠，果然能幹。”

出了鹽倉，洪毅極目望去。庫房區現在已有很大規模，其他大小庫房，多是糧食。看來族人脫產去學習、練兵，基礎已經牢固。今年過冬，合族吃喝也不用愁了。

待到了最裡面的幾個庫房，竟有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執勤，安保措施令人滿意。這四五間武備庫，都是些儲存的精鋼，以及製備好的裝備。不僅刀弓箭甲齊全，護手、扳指這些小物件也有置備，就連馬具馬鎧，鞍蹬蹄鐵都有。量雖不大，裝備一個百人隊還是足夠的。

待到最裡面的兩間，是為金庫。庫門開啟，藉著天窗透進來的光線，洪毅還是被這滿庫房裡明晃晃的金光震撼了。這裡多少金子？誰也說不清楚，無人去算，也無人敢算。這是驚天的財富。

要知道在這蠻荒之地，使銀子都得去到黑水都督府所在的勃利州，北方四部大都以物換物，銅錢都沒有多少。這麼多黃金，都知從何而來，卻只有洪毅曉得用途。

逛完庫房，二人來到規劃的居住區。現下入冬尚早，人手有限，住宅還只建設了幾個樣本，不過木料青磚等材料卻是充足。洪毅轉了一轉，牆壁屋頂結實密封，視窗寬大，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