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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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毅幼時，祖國與一鄰邦爆發過一場自衛反擊戰。華夏兒女揮灑熱血與生命，收拾了一隻白眼狼。過程雖不復雜，但教訓非常深刻，那就是：該出手時便出手。

比如部隊深入敵境，無水解渴，是死守軍規，還是活命要緊？又如敵國婦孺，偷襲伏擊，究竟是軍是民，該殺該忍？洪毅從軍之時，戰友們經常討論這些話題，他年輕的心中早有定論。

那便是為國為民者，均是英雄，英雄可流汗流血，但絕不能使之流淚。英雄不負國家，國家定不能負英雄，是以北蒼建國，便對軍人、軍屬的各項權利做了明確立法。

軍規者，保護本國民眾，不受兵禍。也約束軍人，使之防範嗜殺之心。拔那烈所為，是為戰場上的權衡之計，對面雅庫特人，並非北蒼國民，何況人人持械，稍有遲疑，釀成大禍也說不定。

雖然穆鵬等人，渴望收服人心，洪毅也認可此時，應以懷柔為主。但若因此懲治有功將領，天理何在？人心向背，世情冷暖，無不遵循一個良知。洪毅將心裡話盡情言明，只覺得無比舒暢，痛快淋漓。

長生天的話，就是天理，就是律法，這在北蒼軍隊當中，更是信仰。洪毅定了調，事情就定了性，拔那烈不僅無罪，反而有功。儘管如此，對於濫殺無辜，部隊還是決定深入研討，細數各種情況，一一列明。軍規明確，對於日後功莫大焉，特殊情況的特殊處理，決不能是有法不依的破口。

阿格迪初附新主，表現積極，做事麻利。部族聯盟大會重新召開，只是這次，為了安撫雅庫特部，其部族十八名頭人也盡皆參會。本來族長與頭人，是從屬關係，身份天壤之別。可畢竟雅庫特人數眾多，其他小部族首領也沒意見。

倒是索倫部的好戰分子，得知海林察的陰謀後，叫囂復仇，搞得一時間劍拔弩張。雅庫特部需要安撫，索倫部棄暗投明，更應賞些糖吃。洪毅正惆悵間，卻是戰犯海林察不顧傷痛，率先發了話。

人類內訌，死傷逾千，且不說誰對誰錯，單就目下而言，最大敵人仍是困守寨外的群狼。雅庫特部本想以最古老的獻祭之法，填飽狼腹，以解當務之急。不料洪毅等橫空出世，打亂了一切計劃。

好一招移花接木，混淆視聽，又好似顛龍倒鳳，借力打力。不過現實卻是如此，洪毅也不否認，雖然此戰自己大獲全勝，但當前危機尚未解除。眾多部落魚龍混雜，大家唯有生存下去，是唯一的共同需求。

海林察見有門路，繼續蠱惑，言明若是洪毅等解決了狼患，便是真正的長生天降世，鄂溫克人再無人不服。這畫的一張大餅之下，乃是一張兇險的大網。誰都不料這海林察已身陷囹圄，成為階下之囚，還能出此陰招。

不過洪毅看得也很開，一是自己這點部隊，消滅敵人容易，實施佔領則捉襟見肘。二是誠如海林察所言，解除狼患才是收服驅度寐的關鍵。既然阿格迪已與海林察反目，有索倫牽制雅庫特，諒那些作妖之人，暫時翻不起多大浪花。

人類在鹿角寨內打的熱鬧，外面的狼群卻始終不為所動。阿格迪撿回一條命，報復起來也格外兇狠。那戰死的雅庫特人被剝了個精光，由鹿車一堆堆的運到寨外。

眼下糧食越來越少，那狼定也是餓的緊。先丟點死肉，以防狼群鋌而走險。洪毅冷眼旁觀，這飲鴆止渴的法子，不知何年何月流行起來，與其說是為了緩解狼患，倒不如說是人類用以清除異己，黨同伐異的絕招。

寨內紛爭告一段落，北蒼指揮部重新迴歸滅狼大計上來。據前些時日的觀察，基本斷定那隻老狼，便是這龐大狼群的首領。既然能號令如此數量的野獸，自然也不是凡物。若是狼群大舉進攻，對於尖兵利器的自己反而有利，但目下因為這老狼的操控，才使鹿角寨陷入了長期圍困的危局。

思慮再三，洪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