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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囹圄，病體支離，猜忌嫉恨。今日朝會，還有人暗示大人是薊北同黨，被秦泱秦大人怒斥一番才作罷。&rdo;

顧秉有些無奈地笑了：&ldo;這其間的關節，怕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講清楚了。其實我也沒你們想的那麼悽苦，你多慮了。&rdo;

吳庸似乎是喝多了，舌頭都捲了起來：&ldo;大人，實事求是地說，我是不相信你修道一事的。道家講究的是清靜無為，可大人處處都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若是真修的是逍遙道，那大可效仿王摩詰，何必在宦海中汲汲營營呢？可大人又不全然是心繫天下之人，真是看不透。&rdo;

晃著酒杯，一飲而盡，顧秉輕輕道：&ldo;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陛下恩德，山高海闊，縱然是窮盡一生之力，怕也是報不完的。&rdo;

話畢，卻見吳庸趴在桌上，頭都抬不起來了。

顧秉放下酒杯，一個人沿著街道回府。路過洛河，似乎又看到清波蕩漾中搖擺的兩盞河燈，還有痴痴傻傻的兩個人。

有個算命先生蹲在河邊，衣衫襤褸，似乎沒有多少生意。

顧秉走過去，猶豫了下，扔了錠碎銀子給他。

那先生抬眼看他：&ldo;算什麼？&rdo;

顧秉猶豫了下：&ldo;抽籤吧，最簡單。&rdo;

那人攤開一張皺巴巴的紙，遞了毛筆給他：&ldo;是仕途，姻緣，功名還是求子？&rdo;

&ldo;姻緣吧。&rdo;話一出口，顧秉便覺得自己似乎是瘋魔了。

那人帶著幾分嗤笑地看著他，拿出一個簽筒，裡面放著幾十支製作粗糙的竹籤。

&ldo;月老靈簽抽兩次，第一次測你們的緣，第二次測你們的姻。&rdo;

顧秉幾乎是苦笑了，他們二人哪裡有什麼姻緣可言？或許是相思成狂，又或者是借著酒勁，他幾乎是放肆地在腦中勾畫著軒轅的面容，然後緩緩擲出第一根。

那人看了眼，平板地念：&ldo;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看來賢伉儷是在分離當中，此為中下籤啊。&rdo;

顧秉淡淡一笑，又抽了一根。

&ldo;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至死不渝，這算是上籤還是下籤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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