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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冒出了細汗，低著頭都可以感到四周好奇或帶著惡意的注視紛紛集聚到自己身上。

顧秉嘆口氣，做了個揖：&ldo;抱歉兄臺，在下是不慎撿到這個杯子，而在下不善辭賦，若是勉強，恐怕讓諸位見笑。還是算了吧。&rdo;

那人輕笑了下，顧秉低著頭可以看見他手中的山水扇上描金而成的煙雲宮闕。

&ldo;這裡都是兩榜進士，我沒記錯的話，春闈詩詞必考吧？&rdo;

顧秉啞然無語，僵立在那裡，周圍已經有些倒彩聲，周琦看不過去，皺著眉頭開口：&ldo;我這位兄弟自幼寡言，確實拙於詩詞，但胸有丘壑，策論做得好所以中舉，有問題麼？&rdo;

那個人看著顧秉卻對周琦言道：&ldo;周琦，江南道黜置使周端次子，已經致仕的中書省宰相王博之外孫，烏衣門第，江東莫過於此。卻要去靖西王那裡當幕僚，就算是第三甲出身也不用如此自輕自賤吧？&rdo;

周琦只覺得那句&ldo;自輕自賤&rdo;刺耳，已然是冷了臉色，就要還嘴。顧秉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搖搖頭，看向對方：&ldo;我做便是了。只是文辭拙劣，還請諸兄原諒則個。&rdo;

那個人微微頜首，饒有興味。

顧秉看著對方，和聲音一樣，長相實在是過於華麗了，甚至有些扎眼，錦衣華服，墜飾的任何一樣玉件都比自己身家性命值錢百倍。顧秉不是世家子弟，沒那麼多放不下的尊嚴體面，而對方雖然態度輕狂了些，說的卻也是不錯。

顧秉嗓音有些乾澀，就著僵立的姿勢開口：&ldo;詞牌，釵頭鳳。曉風驟，殘花落，困掩黃卷聽落雨。人難寐，夜已休，幾番寒暑，猶解東風。默，默，默。清宵冷，薄衾寒，少年子弟江湖老。天涯遠，形容瘦，故土仍在，重洋難渡。錯，錯，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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