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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明哼了聲，端坐在一側，與他們一同等訊息。

&ldo;阿賈那邊可有訊息？&rdo;趙子熙終於看完了線報，靠著憑幾閉目養神。

司馬笑道：&ldo;大人所料不差，這個阿賈果然是個軟骨頭，扣了他的家眷，他立時便答應了。&rdo;

趙子熙冷冷道：&ldo;只可惜官府言而有信，羅餘鬼國這樣的梟雄必須誅殺，阿賈和其餘告密的小人還得好生善待……&rdo;

見他眯了眯眼，蘇景明嗤笑一聲，心道被這煞神惦記上，那阿賈怕是活不到秋後處決了。

&ldo;本來覺得反賊頗為厲害，可看這幾日與他們交鋒的戰報，我看這些人也不過如此，他們如何就能攻破一州？&rdo;司馬有些納罕。

趙子熙並不作聲，蘇景明卻笑了，&ldo;司馬啊司馬，你也不看看，歷來打仗哪裡就真的全靠將領了？還不是靠糧草城池，咱們趙大人自上任伊始便開始高築牆、廣積糧，這些反賊不過流寇而已，兵器甲冑都簡陋得很，先前能攻下那兩州，多半是因對方防務廢弛且不設防罷了。此外，他們剛開始反時，那兩州的夷人也被盤剝得厲害，對朝廷血海深仇，自然會與反賊勾結，裡應外合，這城池哪裡保得住？而辰州，趙大人牧民有方、愛民如子，加以威逼利誘，百姓安居樂業、關著門過日子，自然不會與流寇攪和到一處。流寇日夜奔襲，疲憊不堪，朝廷以逸待勞，勝負已定。&rdo;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這許多，對趙子熙是明捧暗貶，可惜司馬有些魯鈍，竟還跟著逢迎，&ldo;刺史大人英明。&rdo;

趙子熙懶得和他們囉嗦，乾脆取了紙筆繼續辦公。

&ldo;大人！大人！&rdo;有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ldo;這反賊實在厲害，本來官兵已經將他們堵在一處狹窄山隘，可他們還是撕開了一個口子，轉眼就鑽回山裡不見了！等到司軍大人追過去時，發現只剩下那個阿賈的屍首。&rdo;

趙子熙神色凝重，緩緩點了點頭，&ldo;看起來這個羅餘鬼國，確實是個人物。&rdo;

說罷，他振了振袍袖，悠然起身，對司馬淡淡道，&ldo;辰州內政，盡付予君。&rdo;

他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聞身後腳步聲，便道：&ldo;你回去。&rdo;

蘇景明冷聲道：&ldo;我是監軍，自然要去。倒是你，卻是個可去可不去的。&rdo;

&ldo;聽話。&rdo;趙子熙下意識道。

蘇景明嘲諷道，&ldo;我為何要聽你的話？&rdo;

趙子熙不再言語，二人默默無語地各自上馬，向著城郊戰場而去。

蘇景明想像中的戰場是大漠孤煙、是長河落日，絕對不是眼前景象。觸目所及皆是崇山峻嶺，灌木藤蔓，更有甚者，此時正下著濛濛細雨，到處煙霧瀰漫，根本別想窺得敵軍蹤跡。

趙子熙蹙眉沉思，四顧一番，指著一處道：&ldo;恐怕在那裡。&rdo;

&ldo;大人如何得知？&rdo;司軍頗為不可思議。

蘇景明也看過去，笑道：&ldo;朝北之處樹木卻比朝南之處茂密，恐怕說不通吧？多半是有人取了樹枝遮蔽。&rdo;

&ldo;那咱們要帶人衝殺過去麼？&rdo;司軍躍躍欲試。

趙子熙緩緩搖頭，&ldo;暫時不要，先前我讓你知會各土司，你可去了？&rdo;

&ldo;去了，他們都說聽候大人差使。&rdo;

&ldo;很好。&rdo;趙子熙從袖中取出一份文書遞給他，&ldo;你派人謄抄幾份給他們，就說情